“初”的光影微微闪烁:“我……可以尝试。我的核心……与它们……有某种……共鸣。但需要……晓晓你的……玉脉星辉……作为……引导和……翻译。它们的‘语言’……可能……是……直接的信息洪流……或者……时空本身的……记忆烙印。”
事不宜迟,在晓晓状态稍作恢复后,第二次与星尘鲸的接触在尘墟星域再次展开。这一次,晓晓和“初”都做足了准备。晓晓将自身意识与“初”的核心更深层次地连接,如同两个谐振的音叉。他们共同释放出一种混合了玉脉生机与源初守望者气息的特殊波动,如同在无垠的星尘海中点亮了一座独特的灯塔。
等待的时间比上次更为漫长。就在众人以为星尘鲸不会再次回应时,那片冰冷的星尘迷雾深处,再次响起了悠远、低沉,却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历史重量的“鲸歌”。
这一次,不再是单独一条,而是整整一个小型的星尘鲸群,缓缓从迷雾中浮现。它们巨大的、由星云构成的眼眸,齐齐“注视”着晓晓与“初”融合的意识节点。
为首的,依旧是那条最为庞大的星尘鲸。它没有发出具体的“语言”,而是缓缓张开了它那由星尘凝聚的、仿佛能吞噬星辰的巨口。但从中涌出的,并非毁灭的性能量,而是一道磅礴无比、璀璨到极致的信息洪流!
这洪流直接冲向晓晓和“初”!
信息洗礼·轮回的伤痕
晓晓和“初”的意识在瞬间被这股信息洪流淹没。这不再是简单的警告,而是星尘鲸群以其独特方式记录的、横跨了难以想象时间长河的宇宙记忆!
晓晓“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整个灵魂去感受:
她看到了在现今这个宇宙周期之前,确实存在过无数个辉煌或黯淡的宇宙。它们如同泡沫般生灭,有的在烈火中诞生,在扩张中达到极致,最终因熵增走向热寂;有的在诞生之初就存在缺陷,在内部文明的疯狂战争中自我毁灭;还有的,则是在发展到某个临界点时,被一股无形的、来自“轮回之外”的力量强行干涉,提前走向了扭曲的、不符合自然规律的终末……而那股无形力量的源头,都隐约指向那个位于维度间隙深处的、灰败的漩涡,那个“寂静王座”!
她感受到了星尘鲸群的悲伤。它们是这些宇宙周期更迭的“旁观者”和“记录者”,它们目睹了太多文明的挣扎与湮灭,见证了太多次希望被“终末”无情掐灭。它们称那个“守望者”为“循环的癌”,它以吞噬“终末”为乐,并为了维持自身的存续和“食物”的稳定供应,会主动出手“修剪”那些可能偏离“预定终末轨迹”的变数——比如,过于有潜力的文明,或者像“初”这样,本该成为清道夫却意外觉醒的存在。
她还接收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关于“打破循环”的古老传说。传说在某个早已湮灭的、被称为“太初纪元”的周期里,曾有至高的存在尝试过“超脱”,但最终失败了,其残骸化作了滋养“守望者”的养料。传说宇宙的基础规则本身,似乎就蕴含着某种“锁”,限制了彻底超脱的可能。但也有一条极其隐晦的线索指向了“源初之力”与“生命意志”的结合,认为那或许是钥匙的碎片……
信息洪流持续了不知多久,当它终于缓缓退去时,晓晓和“初”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信息的冲击太过巨大,需要时间消化。但有一点已经明确:他们的敌人,比想象中更加可怕,也更加……可悲。而他们的道路,也远比想象中更加艰难,却也并非完全没有方向。
星尘鲸群发出最后一声悠长的、仿佛带着鼓励与祝福的“鲸歌”,再次缓缓沉入星尘迷雾,消失不见。它们已经给予了它们所能给予的一切。
晓晓睁开眼睛,时空星眸中仿佛承载了万古的沧桑。她看向身旁“初”那同样光芒闪烁、似乎又成长了几分的光影,轻声道:
“我们看到了伤痕,也看到了方向。‘火种’……必须点燃。”
童谣在她心中响起,不再沉重,而是带着一种踏上征途的决绝:
「万古伤,轮回痛
星尘低语真相朦
取得太初一片心
燃尽黑暗照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