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面色狰狞,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威胁,与杀意的张顺,又看看周围那些或冷漠,或鄙夷,或事不关己的目光,最后对上了,齐天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看穿他灵魂所有肮脏角落的深邃眼神。
他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总,总管。饶命啊。总管,小人。小人。” ,张三涕泪横流,几乎是本能地想要辩解,想要将真相和盘托出,语无伦次道:“您是知道的啊,小人是受。。”。
“住口。你这背主求荣,狼心狗肺的狗东西” ,张顺厉声打断,岂容他说出那致命的真相?猛地踏前一步,通脉后期修士的强大威压轰然爆发,如同无形山岳,狠狠压向张三,声音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冷声道:“定然是你勾结外贼,盗取府中重宝,又恐事情败露,便伪造线索,妄图嫁祸于小姐请来的贵客,其心可诛,罪该万死。来人啊,将这叛主之贼给我拿下,严加审问”。
他身后几名心腹护卫应声上前,面色冷峻,就要将如同一滩烂泥的张三擒拿带走。
显然,一旦张三被带走,等待他的绝不是审问,而是永远的闭嘴。
“且慢”,齐天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道,
声音不高,却如同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让那几名护卫的动作下意识地一滞。
他目光如炬,直视张顺,虽然依旧保持着虚弱的姿态,但话语却如同出鞘的利剑,锋锐无匹,沉声道:“张管事,何必如此急于灭口?”。
灭口二字,他咬得极重,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玉盘,缓缓说道:
“此事疑点重重,张管事先前仅凭此人之片面之词,便兴师动众,污我二人清白,更立下赌约,言之凿凿。如今搜查无果,真相未明,张管事不思查明原委,反而急不可耐地要将这关键人证带走处置,莫非,张总管是怕,此人在惶恐之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牵扯出什么不该牵扯的人?”。
张顺被齐天目光所慑,那目光平静却深不见底,仿佛能映照出他内心所有的龌龊与算计,竟一时语塞,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煞是难看。
他清晰地感受到,周围那些目光中的怀疑如同野草般疯长,尤其是几位原本中立,持观望态度的管事和客卿供奉,此刻也皱起了眉头,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与不解。
“天林,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 张翰见父亲受窘,色厉内荏地跳出来,试图转移焦点,指责道:“定是你们,定是你们暗中发现了紫须龙参,偷偷转移了。或者,或者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妖法诡术,屏蔽了我们的感知”。
“转移?妖法?” ,齐天唇角那抹讥诮的弧度愈发明显,仿佛在看一个蹩脚戏子,拼尽全力的拙劣表演,平静的说道:“众目睽睽之下,我与雷兄弟一直在此,如何转移?至于妖法。”。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寒风过境,冻彻心扉,冷声道:“比起某些人暗中下毒,行栽赃陷害之举,我等所为,倒是显得光明正大得多”。
“你”, 张翰被噎得满脸通红,指着齐天,却因心虚而说不出有力的反驳,装着明白糊涂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应,更是让周围的人群,包括那些原本属于张顺麾下的护卫,都看出了端倪。
顿时,看向张顺父子二人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怀疑与鄙夷,甚至一丝被愚弄的愤怒开始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