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居高临下地瞥了张顺一眼,压根没理会他的解释,驱马径直来到张琪马车前,隔着帘子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笑道:“琪妹妹,受惊了吧?那青霞林近来可不太平,听说不仅有凶兽出没,还有些来历不明,被青岚城和黑煞门联合通缉的要犯流窜呢。你一个女儿家,金枝玉叶,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妙。若是想出去散心游玩,本少爷可以陪你啊,保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乐趣,哈哈!”。
笑声张狂,言语间的轻薄与威胁,昭然若揭,丝毫不将张家放在眼里。
张扬见李悦如此无礼,竟敢直接骚扰张琪马车,说出这等轻薄之言,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挡在马车前,怒声喝道:“李悦!注意你的言辞和态度!休得对小姐无礼!”。
李悦斜睨着张扬,仿佛才看到他一般,如同看一只碍眼的蝼蚁,嗤笑声更加响亮,充满了鄙夷道:“张扬,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张家一个旁系子弟,也配在本少爷面前大呼小叫?张琪妹妹也是你能觊觎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在这里充什么护花使者?真是可笑至极?”。
“你!!” ,张扬气得浑身发抖,额头青筋暴起,周身灵力不受控制地剧烈涌动起来,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他与张琪青梅竹马,虽因家族规矩未曾明确关系,但心中早已视她为唯一禁脔,李悦此言,简直是当着全镇人的面,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碾碎。
张琪在马车中,听着外面李悦的污言秽语和张扬的怒吼,玉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柔嫩的掌心,带来刺痛的清醒。她美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厌恶与杀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无力与悲哀。家族势微,强敌环伺,连李悦这等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都敢如此公然欺上门来,肆意羞辱她与张扬。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护卫队伍中那个看似平凡无奇的身影,齐天。
不知为何,在这个神秘而沉静的男子身边,她总能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心安,仿佛再大的风浪,他也能只手擎住。
“你李家做了什么龌龊事,自己心里清楚,最好收敛一点” ,张扬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怒火已臻顶点道。
“哼,我李家行事,光明磊落,何须向你解释?” ,李悦不屑一顾,随即目光再次扫过商队,尤其在雷大壮和齐天身上定格,藐视道:“再说了,有些人,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也敢痴心妄想”。
这话看似在说张扬,实则继续挑衅,意指齐天二人。
张顺见状,急忙冲到张扬身边,看似拼尽全力地拉扯劝架,实则暗中运劲,阻挠着张扬的动作,低声道:“张队长,息怒,息怒啊。小不忍则乱大,李家势大,此刻万万不宜与他们正面冲突!为了小姐,为了张家,您一定要冷静啊”。
他这话,看似劝解,实则如同火上浇油,每一句为了小姐,为了张家,都像针一样扎在张扬心上。
张扬本就怒火攻心,理智的弦已绷至极限,被如此当众羞辱,再被张顺这看似忠心,实则戳心的言语一激,以及李延那毫不掩饰的轻蔑目光,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崩”的一声,彻底断裂,怒吼道:“李悦,我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