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六章 塔灵低语
残塔散发的白光如同母亲的手，轻柔地抚平着道一体内狂暴的伤势。那无处不在的死寂能量被隔绝在外，使得他自身微弱的修复能力终于得以喘息。
林轩不敢有丝毫松懈，持续以自身温和的灵力辅助，引导药力滋养道一破损的经脉与黯淡的圣体。时间在这片地下空洞中静静流淌，只有塔顶晶体稳定的微光与两人微弱的呼吸声。
数个时辰后，道一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悠长而艰难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有力。他并未立刻醒来，但意识已从彻底的黑暗沉沦中挣脱，陷入了一种更深层次的调息与修复状态。
林轩见状，稍稍松了口气。他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师兄的根基保住了。
就在他准备也调息恢复一下消耗的灵力时，一个极其微弱、仿佛风中残烛般的声音，直接在他识海中响起：
“外……来者……”
林轩猛地一惊，豁然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手中阵旗瞬间亮起。“谁？”
“不必……惊慌……”那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沧桑，“我……是‘启明’……这座塔……最后的……塔灵……”
塔灵？
林轩目光立刻投向中央那座残破的白塔。是它在说话？
“是你在说话？这座塔……还有意识？”林轩尝试以神念沟通。
“意识……即将……消散……”塔灵的声音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中断，“能量……核心‘源光晶’……即将……枯竭……‘归寂之息’……终将吞噬……最后的光……”
林轩心中凛然，果然如他所料。“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是谁？”
“……第……七观测纪元……‘法则潮汐’……逆转……‘源海’……枯竭……万物……归寂……”塔灵传递来的信息依旧残缺，但比石碑上的清晰许多，“我们……是‘守望者’……记录……文明兴衰……等待……‘重启’之机……”
“守望者”？“重启”？林轩捕捉到这些关键词。
“归寂之息……是法则崩坏后……弥漫的……终结之力……侵蚀……吞噬……一切生机与能量……”塔灵继续道，“‘启明塔’……是最后的……庇护所……净化……微弱区域……但……无法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