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宫家的血脉。这里是南宫的地盘。突然这样….」
「知道吗?连骨头都烧掉的话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仿佛经验丰富般平淡吐出的这句话,看起来真是真心实意。
「…为什么?」
南宫天俊问道。
「为什么突然要杀我?」
很疑惑。
因为仇阳天的突袭太过突然。
面对南宫天俊的质问,仇阳天的嘴角上扬。
「为什么?你要杀我,我却不能还手?小崽子思想真可笑。」
「…你说我要杀你的证据呢…呃啊啊…!」
正说话的南宫天俊发出巨大惨叫。
因为仇阳天瞬间将南宫天俊的手臂扭向了诡异的方向。
绝顶武人的强韧身躯,像树枝般折断了。
「没空陪你玩无聊问答。现在不是需要证据的时候。」
「哈啊…哈啊!」
想要反抗。
恨不得立刻迸发雷气把这混蛋的脑袋烧穿。
但南宫天俊做不到。
「看啊,你眼里现在还满是杀意,需要证据吗?」
「你这混蛋….知道这是哪里还敢….」
南宫天俊挤出话语。
仇阳天却像懒得听般掐住了他的喉咙。
「好奇?现在才来问为什么这样对你?」
「咕噜….」
「你。」
脖颈在握力下几乎要碎裂。
能感觉到他正游刃有余地控制在将碎未碎的临界点上。
简直是荒谬的控制力。
「刚才你对你姐姐想做什么?」
“…!”
面对仇阳天的质问,南宫天俊咽了口唾沫。
那表情就像被揭穿了丑事。
准确来说他并没有打算做什么。
只是动了总有一天要做点什么的念头。
与其把姐姐交给那种货色。
不如自己据为己有。
美丽的姐姐,配那种下三滥太可惜了。
能配得上她的只有自己。
那种感情。
难道被这家伙察觉了?
「我呢,对贪婪这种感情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仇阳天说话的同时,南宫天俊的一根手指被折断。
「所以像你这种杂种在打什么主意,想不知道都难。」
「呃啊啊…!」
「我在这方面确实挺会折磨人的。本来不想到现在了还要干这种事。但你们为什么总要来撩拨,真他妈烦人。」
说着拔掉了南宫天俊的指甲。
手法极其粗暴凶残。
这是完全不顾对方痛苦,纯粹靠蛮力实施的酷刑。
不,或许称不上酷刑。
毕竟仇阳天根本就没打算听回答。这算不上拷问。
他抓住被拔掉指甲的指尖,直接点燃了火焰。
「嘎啊啊啊!」
「说过吧,杀你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留你活命的理由却只有一个。」
要不是南宫霏儿。
南宫天俊早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烧成灰了。
之所以一直忍着,那家伙姓南宫也是原因之一。
不过是个早就腐烂、内里空荡的世家。
这个名字带来的犹豫。
充其量只是刹那间的念头。
「要是你总想碰那条底线,我该怎么表态才好呢。」
「你...您...」
「眼珠子还在转嘛,我这边都快完事了。这会儿你该流着哈喇子求饶才对。」
咯咯低笑着咧嘴的模样。
仿佛很享受这种场面。
仇阳天抬起灼烧过他手指的那只手,燃起火焰。
照亮夜空的火焰虽然绚丽。
但其中蕴含的杀意之浓烈,让南宫天俊被恐惧压垮。
「为什么呢。我也琢磨过。明明揍得够狠了。那该死的自尊心怎么就是不死。」
仇阳天思考着。
起初是折断手臂。
第二次让他尿湿裤子。
粉碎了自尊,扼杀了尊严。
照理说这杂种不该再敢对我龇牙。
这方面我比谁都在行,应该没失手过。
可这家伙依然如故。
竟敢产生不该对他姐姐产生的感情。
还企图付诸行动。
胆敢。
这意味着他想夺走我生命里的第二个月亮。
既然他敢越过最后防线。
我的容忍到此为止。
「所以我想通了。」
咕呜。
“…!”
南宫天俊的瞳孔骤然放大。
「怕是这根贱骨头,总让你心存侥幸。」
「什...什么...」
他脸上浮现慌乱。
只能这样了。
伟大存在赐予的气息。
渗入肉体开始同化的高贵力量。
不知为何正脱离肉身被吸往某处。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那时,南宫天俊终于领悟到一件事。
与仇阳天的比试刚结束。
自身丹田神气消散之际。
南宫天俊原以为是因动用尚未稳固的神气才导致力量流失。
「难道…那时候也是你这混蛋…!」
「我虽然不挑食,但对力量还是有点挑剔的。这次就算难吃也得吞下去了。」
「放…放手!你知道这是什么力量吗,你这贱种…!」
「力量个屁啊傻逼玩意儿,不过是死了几百年的腐尸碎块罢了。」
「呃,怎能夺取他人功力…!」
虽拼命挣扎。
但随着功力被抽离,肉身与激烈情绪相反地僵硬如石。
连被火烧焦后一直颤抖的手指也停止颤动彻底僵直。
「求求你…这是我全部家当了。」
南宫天俊抛下尊严向仇阳天哀哀求饶。
只是徒劳。
滞留肉体的血气被尽数抽干。
就连丹田内仅存的些许气劲,也顺着仇阳天的手掌被抽离得干干净净。
「不…不要。」
绝望渗透。
那份深信不疑能带自己直上青云的力量。
转瞬即逝。
而且,还是被自己恨之入骨的家伙夺走。
荣耀尽失。
最爱的姐姐被夺走了。
连唯一如同希望般的力量也被那家伙夺走。
「啊…啊啊….」
南宫天俊以空洞的表情望向夜空。
夜色漆黑。
那轮曾如此明亮的月亮不知躲去了哪里,不再照耀南宫天俊。
望着这样的南宫天俊,仇阳天开口道。
「可笑的东西,就这点东西被抢就连眼睛都死了?」
传来嗤笑声。
仍是死死钳制着南宫天俊的仇阳天。
原本存于南宫天俊丹田的内力依然完好。
不过是血气被夺走罢了。
像世界崩塌般崩溃的南宫天俊显得滑稽。
就在此时,南宫天俊低语道。
「杀…了我。」
「啥?」
「现在,够了….我是说杀了我。」
哈。
对这如同失去整个世界般的发言。
仇阳天浮现笑容。
若这么容易就放弃,当初何必那样咬牙切齿。
到死都是个卑劣的杂种。
「小舅子,为兄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杀人。」
「…若想到最后都要戏弄我,不如咬舌自尽…!」
咔。
仇阳天用手堵住南宫天俊的嘴不让他闭口。
因为真咬到舌头就麻烦了。
「唔唔咕唔…!」
「操你妈的,自顾自想帅气地去死?在这肮脏世界苟活的杂种。真让人恶心。要活就卑劣地活到最后啊。」
昏暗夜色中脸上蒙着阴影。
猩红目光依旧猩红。
而那双眼毫无表情。
嘴角正挂着笑容。
注视着这样的仇阳天,南宫天俊察觉到某种异常。
「你不是说过吗。这片土地是南宫家的腹地。」
「呃呜呜呜….」
「我就算再生气,在这里杀人也太过分了。」
面对那嫣然笑脸,南宫天俊的恐惧感汹涌袭来。
有什么不对劲。
和刚才折磨自己的仇阳天相比,存在某种异样感。
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变化的?
虽然无法明确知晓缘由,但确实不同了。
「本来以为你知道些什么,正考虑要不要严刑逼供。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呼隆隆。
「刚好有个想实验的术法。正好,反正你说过不怕死。那我就拿来试试。没问题吧?」
原本熊熊燃烧的赤红火焰。
变得更为庞大。
同时逐渐被另一种颜色侵蚀覆盖。
「咕…呃啊!」
「不是说没问题?我早知道你会这么回答。」
俯视南宫天俊的仇阳天,那双赤红瞳孔。
也可见正在变色。
如果南宫天俊没有看错。
那分明已化作紫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