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
「…在,兄长。」
「可知陆长老现在何处?」
面对皇甫拓的询问。
皇甫铁威喉头滚动咽下唾沫。
因为他隐约猜到了自家兄长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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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线上值夜班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为了防备深夜魔境门开启。
就是守在经常出事的区域,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顺便也兼带周边巡逻。
虽然白天也得干这活儿。
但晚上执行终究更危险更辛苦。
「…所以我才说不想值夜班啊。」
望着升起的月亮烦躁地嘟囔。
其他世家如何不清楚。
仇家虽也是望族,可在战线上也没多少优待。
最多也就是不用站通宵岗而已。
可要连这个都不干,就得用其他方式补上差事。
说到底半斤八两。
‘…这家族真他妈烂透了。’
更何况当家长女仇熙凤边处理更棘手的事务边修炼。
我哪有资格抱怨。
让干啥就干啥呗。
连叹几口粗气仍翻来覆去。
「嗯….」
或许因情绪激动动作大了些。
枕在下方的女人闭着眼发出声响。
「唔嗯….」
说梦话吗?
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用手指戳她鼻翼。
「…嗯…呃…?」
大概是突然呼吸困难。
女人发出怪声轻轻睁眼,迷迷糊糊从我膝头支起身子。
见状我嗤笑出声:
「醒得可真及时啊。」
似乎没打算整理乱发。
仍带着惺忪睡意的脸。
慢慢靠上我肩膀。
「呀。」
「嗯….」
「都说了不想来就别来。来了就睡算什么啊?」
南宫霏儿对我的话充耳不闻,靠在我肩上开始打盹。
明明当初是和仇熙凤一起深入险地。
非要追着熬夜的我过来,现在这样实在奇怪。
「要睡就回家睡。何必跑来遭罪?」
「…嗯….」
「现在连装听都懒得装了。」
真是无语。
看着这样的南宫霏儿,我伸手轻轻理顺她凌乱的发丝。
缝隙间瞥见从前买给她的发饰。
「这便宜货居然还在用。」
看着有些旧了。该买新的了?
正想凑近细看时。
啪!
本以为睡着的南宫霏儿突然抓住我的手。
「不行。是我的。」
「…知道是你的。」
「才不会给你….」
「送我都不要。我要那玩意儿能干嘛。」
看她这样索性不管了,
转头看向旁边静望天空的另一人。
这家伙也是个问题。
「你在这儿干嘛?」
「啊…?」
被我问得一激灵的正是飞燕闪。
「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这个…副队长吩咐这次要跟着仇少侠上来。」
听到飞燕闪辩解般的话,我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那家伙有事就往我这儿塞人。」
副队长总爱把新人派来跟我。
周围明明有仇折叶或武延在,为什么每次这种事都非要塞给我?
说什么来着。
好像说过从一开始吃够苦头的话就容易坚持下去?
这听着像是在整我吧…?
「哈啊…。」
正深深叹着气时,飞燕闪犹豫片刻后对我开口。
「那…. 仇少侠。」
「干嘛。」
「方才之事真的非常感谢您。」
听到飞燕闪的话,我晃了晃脑袋盯着他看。
或许飞燕闪也明白那是个强人所难的请求。
既是武林盟所属,即便提出不愿前往的要求也没那么容易推脱。
毕竟那边肯定也有盘根错节的事务牵扯着。
‘那边说不定已经做了死亡处理。或许反而更希望由我们这边接收。’
当然要是拿这事掰扯起来对方也讨不着好。
「…原以为武林盟是名门正派才加入的…. 没想到。」
「这种隐情不用说了。我不太感兴趣。」
「啊…. 是。」
什么对武林盟的期待有多大啦。
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啦。
这种老掉牙的故事我一点不想听。
别人的人生轨迹我也没兴趣了解。
其间飞燕闪一直偷瞄着靠在我肩头打盹的南宫霏儿。
明明知道不该看,但视线还是本能地被吸引过去。
「…别看了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咕…. 对不起…。」
「看正前方。」
「是…!」
毕竟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不被南宫霏儿的容貌吸引。
虽然能理解,但心情实在不怎么愉快。
以前也教过南宫霏儿隐藏存在感的方法。
南宫霏儿平时也常用内力调节得很好。
但像这样在旁边打瞌睡时就似乎不管用了。
给飞燕闪一次警告后,幸好他立刻挺直身子只盯着正前方。
和仇折叶不同,有种军纪严明的感觉。
那家伙动不动就松懈,经常需要管教呢。
稍微好点就算好吗?
不太清楚。
或许是因为不太在意吧。
「…嗯。」
静静思考时,从怀里掏出几封信展开。
本以为今天会到,结果真来了。
算幸运还是不幸呢。
沙沙——
小心翼翼地逐封检查信件。
其中一封果然是唐门唐少烈寄来的。
用精心书写的字迹。
问是否安好。
可有好好吃饭。
胖了还是瘦了等等,满纸都是生活琐事的询问。
字里行间微妙的情绪让人感觉不坏。
「唔…?」
说什么她本该同去之类。
接着连串追问同行的南宫霏儿近况,尤其关注慕容熙雅是否安分。
目光突然在最后一行顿住。
-不过很快就能见到公子,真是太好了。
-公子这次也会去吧?
「说的是去哪里?」
想了想或许是四川唐门近期举办的唐兵展会。
但似乎又不对。
正努力回想是否遗漏什么时。
「…啊?」
「糟了」的念头闪过,我把手里的信笺递了过去。
唐少烈寄来的信后面还附有下污门和丐帮写的部分。
但现在比起这些情报,其他事情更重要。
「还没….不是吗?」
因为唐少烈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很快读到信末。
找出写着「仇」字的信纸直接摊开。
虽然只写了寥寥数行。
但看到最后一句时还是愣住了。
粗犷简练的字迹分明是父亲的手笔。
这次果然又是只简单写了要事:
-本家事务 公子将于近日从前线撤回 不得再延期
-另 返程后立即办理神龙馆入馆手续
「…搞什么」
随着时间流逝 那个时刻终究来了。
偏偏是最不愿面对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