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真龙2(1 / 2)

「说是叫真龙。」

「指这次大会的优胜者吗?」

决赛结束当日,客栈里的气氛比任何时候都火热。

虽说比武大会落幕时总是如此,

但这次的狂热程度却非同寻常。

是因为新龙诞生的缘故吗?

亦或是本届大会涌现了史上最多的新锐高手?

又或许,少年展现的武艺带来的亢奋感仍未消退。

在这喧闹间隙,有个男人低声嘟囔道。

仿佛对这份狂热颇为不屑。

「真龙?这名字是不是太狂妄了?还真正的龙……」

那么其他雷龙或剑龙之类的就算是假货也无所谓吗?

「听说这次比武大会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们互相掐架,再怎么折腾能有多厉害。」

「哎哟喂,瞧瞧这人。」

男人的嘟囔引得周围人发出无奈的叹息。

正想插句话的时候。

「随他去吧,金忠那家伙借口工作没看成,这会儿正撒气呢。」

「我说错什么了吗?剑龙和暂龙,更别提剑凤双龙谁都没来。这比武大会有什么看头……」

名叫金忠的男人皱着眉,只顾埋头猛灌酒。

看到这一幕,天乙商会的掌柜笑了。

‘火气还真不小。’

也难怪反应这么激烈。

独自错过那种场面,憋屈也是当然的。

‘早叫他一起去了。’

从他用‘龙凤会半数没来的比武有什么好看’这种呛人语气回绝时就看出来了。

这次比武虽以为会冷清收场。

却是他看过最精彩的比武大会。

难道不是吗?

新晋获得称号的后起之秀就有三位,其中一位更被尊为新龙坐上了首席。

「再怎么着真龙算什么真龙……」

「多威风啊,有什么不满的。」

「离弱冠还差得远呢,配这么狂的称号也不嫌托大。」

「年龄有什么关系,若有那般价值,被如此称呼也是理所应当。」

「这话可说不通,纵使天赋再高....你们看了也该明白。这分明是世家的特权....」

金忠寻求周围人的认同,但其他人只是含着讥笑盯着金忠。

「特权?别说这些不像样的话了。」

「虽说没亲眼见过不好评价,但金忠你也够离谱的。」

「那么,你们认为那年轻武者配得上真龙之称?」

这次回答由掌柜亲口说出。

「当然配得上。」

「钱掌柜?」

金忠用震惊的眼神望向钱掌柜。

钱掌柜看着金忠说道。

「你未能见识那少年的价值所以不明白,至少我见识过了。」

钱掌柜看完最后一场比试后发出了感叹。

在他这个连武字都不懂的人看来,少年的境界也与其他后起之秀截然不同。

甚至一同观战的儿子竟说要放弃武馆修行,继承自家商铺。

理由是自己没信心在那群人中生存。

而钱掌柜尊重了儿子的选择。换作是他大概也会如此。

‘所谓天赋骇人,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吧。’

商人的天赋在于识人之明。

低价买入高价卖出。

这个商人最基本也最重要的准则里藏着无数门道。

若论其中最根本的。

就是在廉价之物中发现价值。

‘可惜我欠缺这种眼力。’

掌柜清楚这个主题。

若真有那般眼力,自己早该是河南名商而非小商贩了。

但也并非全然没有。

在这儿摸爬滚打久了,后天多少练出些本事。

「说真龙是傲慢吗?我倒另有一番见解。」

「意思是够格了?」

「够格?还差得远呢。」

掌柜反而觉得蹊跷。

为何盟中宁让神龙之位空悬也不给那少年。

在他眼里,真龙展现的气魄比当年彭宇镇更摄人心魄。

‘都说神龙之位已定,莫非确有其事?’

坊间早有传言。

说这代神龙早已内定。

‘总不至于是那位吧。’

当比武结束盟主出面慰劳时。

陈尚主仔细观察了盟主神色。

想起真龙对手正是如今被称为的张善渊。

‘亲生儿子被废还能面不改色。’

见识过张善渊落败场面的人都明白。

这位父亲展现的竟是盟主威仪而非败子之痛,令掌柜暗自心惊。

因此他断不会信那些无稽之谈。

「金忠,别摆那副窝囊相,说点别的。」

活了大把年纪还因错过比武闹脾气。

‘换作我若错过那场比试,怕要悔恨终生。’

这份心情他懂。

毕竟谁都看出那是划时代武者的诞生。

作为中原人,没能见证其诞生过程,没有比这更令人惋惜和遗憾的了。

掌柜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少年的面容。

‘真龙…。’

当初听闻这个名字时,除却姓氏根本不知是谁的少年。

如今已被唤作山西仇家的真龙。

这距离少年现身不过三四日光景。

恐怕是今年将掀起最大波澜的事件。

只是。

‘最后那副模样总让人觉得不对劲。’

记忆中那副神情对于少年而言实在过于沉重。

作为在后起之秀们梦寐以求的比武大会上夺冠的少年,他的反应着实与众不同。

旁人说啥区区比武大会夺冠不值得欣喜很酷啦。

又或是这不就是天才特有的气场吗之类的屁话。

但在他看来并非全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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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开设比武大会的盟内擂台遥远的原野上。

我独自静立望着飘落的雪。

雪花缓缓在地面留下痕迹。

虽只是凝望着雪景,我脑海中却纷乱如麻。

-独孤俊在寻你。

比武终局时。

那家伙留下的名字萦绕耳畔不散。

‘独孤俊。’

是个从未听过的名字。

无论前世今生皆是如此。

既非任何世家名号。也不是哪个门派的称谓。

确确实实是生平首闻的名字。

‘是谁….究竟是谁。’

会是谁呢。

那个借张善渊之口与我对话的家伙。

怎能做出那种事来。

是和神老头类似的存在吗?可明显又有些不同。

那种用剑尖抵住天灵盖般的毛骨悚然存在感,明显与那东西不同。

硬要比较的话。

更近似于天魔。

‘虽不敢妄比天魔。但确实是那种感觉。’

被称为神明的天魔虽比它更甚,但就是那种感觉。

而且究竟是什么呢。

藏在我身体里的那个家伙。

‘操….就不能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吗?’

刚解决完一个麻烦,又蹦出个新的让人不得安宁。

光是现有的负担就快把我压垮了。

如果真有神明,显然也不是站在我这边的。

「你也说句话啊。别光闭着嘴。」

压不住火气的低吼声随风飘散在寂静中。

虽然是对着无人的旷野自言自语,但这绝非单纯的独白。

「刚才不是挺能说的,现在又装什么哑巴。」

在比武最后现身,像疯狗般吞噬气力的家伙。

我试着和这个盘踞在体内的不明生物沟通。

但从张善渊昏迷那刻起,它就再度陷入了沉默。

「真他妈操蛋…。」

本以为是随着重生附带的诅咒。

既然魔道天吸功本就是天魔之力,发生任何超常状况都不足为奇。

即便穿越时间,终究还是逃不出天魔的掌心啊。

原本是这么想的。

但似乎还有更复杂的隐情。

「你是对我有所图谋吗?为什么总缠着我不放?」

或许因为心烦意乱,嘴里蹦不出好话。

难道张善渊原本就拥有这种力量吗?

或许是情况有所改变了吧。

‘更可能只是我以前不知道罢了。’

与前世所知相比。回归后了解到的信息有很大差异。

这次概率也很高。

‘那家伙到底又是什么来路。’

黑夜宫不仅使用粗劣的魔气,还为了培育诡异的花卉干着可疑勾当。

张善渊那边也在偷偷进行不为人知的事。

这事究竟正确与否我并不关心。反正我也不是侠客。

关键在于这是我不知道的事。

‘该怎么办才好。’

既然现在知道了总得采取对策。

通过张善渊之口与我对话的那家伙,既然已认知到我,就得考虑对方可能已掌握我的情报。

在这令人烦躁的处境中咬着嘴唇,我终于忍不住喊出声。

「有要求就直说啊。说了我才能考虑答不答应。」

这是对寄居在体内的家伙说的话。

虽然本来就没打算答应。

但觉得听点什么心里会好受些。

「哈啊…。」

用手抹了把脸。

就这样反复做了几次干洗脸。

即便来河南后完成了大部分计划,心情仍不见好大概就因为这破事。

‘说是留了礼物来着。’

那个自称独孤俊的家伙最后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