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咕呜呜呜!
刚撑住就袭来更沉重的压迫感。
妈的,边质问边不让人回答算什么下作手段?
「呃嗯….」
边呻吟边猛然运转内力。
横竖觉得这样反而更妥当。
[别做过火。当心又暴走。]
‘我知道…!’
肩头蒸腾起赤色雾霭。
没有外放火焰而是进行了压缩。
因此局面缓和许多,声音也清晰了些。
「方才说过,我确信您就是华山派掌门。」
梅花仙眼中闪过异彩。
「即便如此,若我看不惯你的作为而要强夺,你待如何?」
「那种情况也没办法吧。横竖死不了….回去说明原委就好。」
「呵呵…倒是没考虑善后问题。简直和仇轮那厮一个模子。」
您说…啥?
‘今年听过最让人火大的话…’
但不敢表露不满,只能挤出僵硬的笑容。
[…什么啊,那副诡异的表情。]
‘....’
随着梅花仙的话语,充斥房间的杀气瞬间消散。
「在外面吗。」
应梅花仙之言推门而入的,是昨夜返回门派的申贤。
「是,掌门。」
不过就这么直接叫人了?
…他知道这是我房间吧?
「仇家的客人们准备就绪后自会慢慢上山,去告知各位长老吧。」
「明白了。」
申贤退出门外,梅花仙看着略显疲惫的我说道:
「从前,仇轮曾向我提起过你。」
「您是指李长老吗。」
「不错,他说你总惹是生非让人头疼。」
「…哈哈。」
那老头到底在外面把我黑料传到什么程度了...?
「可最近那小子居然吭哧吭哧写起从不碰的文章,到处炫耀呢。」
「…是在夸我吗?」
「是啊,特别到那岁数还现眼得很。」
「…哼。」
咯咯,梅花仙笑了。
「对不住啊,大清早来打扰还让你看到失态模样。」
听闻梅花仙的话,我轻咳一声整理嗓音。
「…以我愚钝的头脑虽不明白缘由,但想必您自有深意。」
[像用糖腌过的舌头似的,这厮说起腻人甜言蜜语简直毛骨悚然…]
必须说点什么,眼前这人若是动真格,抹平山头不过举手之劳。
「仇轮,那家伙就算跪着哀求多年要借法宝,也从来装聋作哑的主儿,知道他用这东西当筹码提了什么条件吗?」
「不知道。」
「他要我收你为徒。」
「…啊?」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人发懵。
李长老真这么说过?还以为他只是懒得跑腿才随手扔过来的。
…更吓人的是这老东西居然把别派法宝当赌注赢走,还扣着好几年不还。
梅花仙似乎没察觉我的震惊,轻笑着继续道。
「…不过我看你倒未必需要指点。」
「不、不是的,我怎敢…」
「傻孩子,过分谦虚就是毒啊。老夫原以为这代华山剑龙定是头号天才,见了你才知看走眼啰。」
一时语塞。
前世从未听过的评价令人五味杂陈。
想到这是重生后才有的机遇,又莫名涌上负罪感。
‘这下咋整…’
几乎要自暴自弃了。
甚至琢磨着要不要厚着脸皮白嫖。
「那您说该怎么办?」
「…啥?」
「横看竖看都不必特意教你…可要给丹药又嫌寒碜…」
「不不,丹药就够…」
「噢!有了,就这么办!」
「啊?」
「这事等你上山再细说。」
搞什么啊这老头…!
要说清楚再走啊,怎么自己恍然大悟就溜了…?
「是…改日再拜会。」
[结果连半句反驳都说不出来啊]
‘…咳咳。’
「好啊,等你上来后就来找我吧,看来我们有不少话要聊。比如约定好的报酬什么的。」
梅花仙说着用手指向我的丹田位置。
「还有关于你体内那股气息的事。」
“…!”
我听着梅花仙带笑的话语,身体不禁颤抖。
果然,被他察觉了吗?
「…明白了。」
「记得吃早饭再来。饿着肚子可不行。」
说完这话的梅花仙嗖地从窗外窜了出去...
不是有门吗为什么要走窗户啊?
[…世风日下…真是世风日下。]
‘...’
…这次不得不承认神老头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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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台风过境后,我神情恍惚地走出屋外。
武延正绷着冻僵般的表情在等候。
「发什么呆?」
「…没…没有。」
他那表情活像见了鬼似的。
暂时没理武延,我四下张望寻找魏雪儿。
因为这丫头本该早就来敲门的。
「去哪了?」
「您…是在问魏小姐吗?」
「嗯,不是你这副冻僵的表情怎么回事?」
「…和梅花仙老前辈握手了。」
「…哈?」
「我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哦,行吧。」
看着这个本该担任护卫却魂飞天外的家伙,我连连摇头。
要是让剑修们知道他们崇拜的剑尊和这种货色一起吃过饭聊过天,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突然有点好奇。
「所以那丫头去哪了。」
「听说她早上和魏老头有约,要出去办事。」
「和魏老头一起?」
剑尊去了什么地方?还跑到陕西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武延递给我一样东西。
「这是老头留下的盖有家主大人许可的文件。」
纸张正面印着仇家的印章,应该没错。
更何况剑尊不太可能用这种东西说谎。
‘既然是和剑尊一起,应该没问题吧。’
正说着要去吃早饭,附近房门突然打开,有人走了出来。
揉着惺忪睡眼现身的是南宫霏儿。
「…啊。」
南宫霏儿发现我,轻轻挥了挥手。
这就是早上的问候吗…?
她一脸悠闲,完全看不出早上发生过什么。
我看着她那模样,有些尴尬地开口。
「要一起吃早饭吗?」
面对我的询问,南宫霏儿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