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山试探性地抚摸小男孩的脸颊,他迅速而让人不易察觉地感知了一下小男孩的身体状况。
即便他怀揣着最坏的念头,但当他感知到小男孩身体状况的那一刻还是不由感到悲哀。
“大哥哥我很重吗?你为什么不笑了?”小男孩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问。
贺青山苦笑着:“不重,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我带你去找他们吧。”
“我不想回医院,哪里不好,会很疼。”小男孩把假发重新戴好戴稳:“我的头发都被他们剃光了。”
谢海征看着在小男孩身体上极速蔓延的脉络,他不动声色地将二人挡住,同时无奈地看向贺青山。
怎么说呢,贺青山比他更善良,至少谢海征不认为自己可以见到所有苦难都去试图拯救,他做不到。
贺青山尽管可能做不到,但还是傻了吧唧的去试了。
“我感觉自己真不称职。”
贺青山听到谢海征的话不由失笑:“这又不是你的职责,你的职责不是保家卫国吗?”
谢海征愣住了,很快他笑着点头:“似乎是这样的……”
他不是医生,但是看到贺青山这样他就本能的觉得自己没用,不能给到贺青山依靠反而总是给他添麻烦。
贺青山治疗的时间并不长,但小男孩的气色还是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不少。
“慢慢来吧,一次性不现实。”贺青山轻声说着,小男孩身上蔓延的脉络顷刻间消散。
“那累了吧,现在可以安静的坐下来不?”谢海征说。
贺青山虽然还是觉得丢人,但没有拒绝,刚刚确实又耗费他不少力气,他的状态就没满电过。
贺青山坐回轮椅上,小男孩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睡了过去,秒睡的能力让贺青山不由惊叹,小孩子的睡眠都这么好的吗?
正当他着急应该怎么找他的父母时,不远处就有两个中年男女焦急地寻找着什么,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惊恐与焦急。
面相上与男孩有几分相似,贺青山看了一眼谢海征,后者会意推着轮椅便走了过去。
或许是谢海征太过于明显了,很难让人不多看几眼,那焦急的夫妇也看了过去,不过他们第一眼好似看到了贺青山手里的孩子。
“他是你们要找的人吗?”贺青山将怀里的小男孩递了过去。
小男孩被动静给惊醒,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熟悉的两人,他揉着眼睛呢喃着:“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
妇女将小男孩抱了起来,她连连向贺青山鞠躬道谢:“谢谢,太谢谢了,真的是吓死我们了。”
“没事儿……”贺青山看着喜极而泣的夫妇沉默着。
贺青山注视着他们离开,此刻贺青山百感交集,这种毫无理由的爱真的很宝贵。
“你在想什么呢?”谢海征问。
“没什么。”贺青山很快笑着站起身子,“要不要我推你坐一段距离?”
“开什么玩笑呢,我就被笑死的,发网上得被喷成筛子的。”
贺青山笑着,虽然很可惜,但他也并不埋怨,孤儿就是孤儿,自己现在有谢海征就够了,自己可以毫无保留的去爱他,而谢海征他也会毫无保留的爱着自己。
溜达完毕,两人回去后贺青山就重新穿上了宽松舒适的运动服,透气舒爽的材质比病号服舒服多了。
“我不住医院。”贺青山说。
“住医院多好啊,还有营养餐。”谢海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