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里面的唯一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里面一切都是苍白的,令人讨厌的颜色,像是一个束缚未来的茧,窒息又无力。
贺青山很自责,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再小心一点没准就可以避免,尽管极力挽回但依旧造成了这个结果。
谢海征走了过来,他望着贺青山平静的面庞,那微微紧绷的下颚跟颤抖的瞳孔已经诉说了一切。
“会好起来的。”谢海征说。
“如果我再仔细一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贺青山说。
明明自己都是一个杀手居然会如此粗心大意,这已然是死的教训了。
谢海征看着青山越发冰冷的表情,他先是自责紧接着将所有的愤怒投向了那些“凶手”,罪无可恕的一群家伙。
如果不是谢海征不允许,他一定会将那位还活着的家伙千刀万剐,让他体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让我进去吧。”贺青山说。
谢海征一愣:“别这样……至少等你的身体恢复一点再说。”
贺青山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的打开了门,医生一看连忙想要阻止,然后下一秒谢海征挡住了他。
“没有问题的。”谢海征说,他看着医生:“麻烦医生了。”
嘴上说着麻烦,但是眼神却是不容置疑不肯退让,肃杀之气让眼前的医生不由后退了几步。
唯一的父母也迅速走了过来,他们的一生近乎都投身于科研,对于唯一的照顾与陪伴一直缺失的,他们深知自己不是合格的父母,因为亏欠他们干脆给了唯一相对富足的生活。
他们的身份导致唯一无法真正的做到自由,试图绑架唯一的人从小时候到现在就从未停止过,但是这一次居然是想要唯一的命。
他们听到唯一被袭击濒死的那一刻不可置信,放下了手头的一切工作来到了这里,而能看到的只有陷入深度昏迷的唯一。
而且医生告知他们的第一个消息便是极有可能会脑死亡成为植物人……
这对于他们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看到忽然有人进去他们更是怒不可遏,可挡住他们的却是谢海征。
“小海你做什么?”彭敬看着身材高大的谢海征。
“舅舅……没事的,唯一不会有事的。”谢海征皱眉说着:“所以你们不要进去,不要打扰他。”
彭燕看了一眼谢海征,他推开谢海征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向里面,身为知识分子他们一直都很理智,即便这个时候他们依旧理智,谢海征这样一定有理由的。
然而见到里面的人是彭燕还是不由一惊,彭敬上前观望也是惊住了。
是他!?
贺青山站在病床前看着床上的唯一,浑身上下都是绷带,那些难看的管子插进身体里维持着基本的营养。
“原来是头出了问题啊。”贺青山那时候专注于唯一心脏受损的部位,完全忽略了他的头部所受到的创伤。
他伸出手抚向唯一的额头,低眉望着唯一平静的面庞,太阳就不应该落幕。
好不容易把莫恒那蠢货从臭水沟里拉了出来,幸福才刚开始怎么能这样结束?贺青山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贺青山的手再次浮现出漆黑脉络,它们仿佛有生命般蔓延在唯一的整个头部,伴随着心电监护仪的“嘀嘀”声,每一声都伴随着光芒闪烁着。
仿佛星星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