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如浓稠的墨汁般笼罩着皇宫。林小羽攥着那张字迹潦草的字条,在太医院的回廊间驻足良久,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窜。她将字条小心折好藏入袖中,刚转身,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压抑的争执声。
“柳姑娘,此事万万不可!太子万金之躯,若有闪失……” 是太医院王太医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住口!” 柳如烟尖锐的嗓音划破夜幕,“萧承煜眼里只有那个乡野丫头,本宫岂能坐视不理?明日太子服药时,你只需在那药里……” 话音戛然而止,随后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林小羽紧贴着冰凉的宫墙,心跳如擂鼓。原来柳如烟果真在谋划针对自己,甚至不惜拿太子的性命做赌注。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明日换药时,必须格外小心。
次日清晨,林小羽早早来到太子寝殿。王太医捧着药碗进来时,眼神躲闪,手心里全是冷汗。“林姑娘,这是今日的汤药。” 他的声音发颤,药碗里的褐色药汁随着颤抖泛起涟漪。
林小羽接过药碗,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暗中将银针探入汤药。针尖瞬间发黑,她心中一凛,面上却露出疑惑之色:“王太医,这药的气味似乎与往日不同?”
“许…… 许是药材批次不同。” 王太医额头冒出冷汗,“林姑娘若不放心,老夫再去煎一剂便是。”
“不必了。” 林小羽将药碗重重放在桌上,“我自会重新配药。” 她转身从药箱中取出药材,特意当着众人的面,每味药材都仔细查验。王太医站在一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柳如烟则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正当林小羽专心熬药时,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萧将军求见太子!” 随着通报声,萧承煜大步流星地走进来,铠甲上还沾着晨露,显然是刚从军营赶来。他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林小羽身上:“听说有人在太子药里动手脚?”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王太医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将军饶命!是柳姑娘她……”
“住口!” 柳如烟脸色骤变,“你休要血口喷人!” 她转向萧承煜,眼眶瞬间泛红,“萧哥哥,你怎可听信这小人之言?”
萧承煜却看都不看她,径直走到林小羽身边:“可有受伤?” 见她摇头,才松了口气,转头对侍卫下令:“将王太医带走,严加审问!”
柳如烟还想辩解,却被萧承煜冰冷的眼神震慑住。待王太医被拖走后,她跺了跺脚,甩着袖子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瞪了林小羽一眼。
“多谢将军。” 林小羽望着萧承煜棱角分明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本将军不过是秉公处理。” 萧承煜别过脸,耳尖却微微发红,“你在这皇宫,处处要小心。柳如烟背后是丞相府,不会善罢甘休。”
送走萧承煜,林小羽继续为太子诊治。好在有惊无险,太子的病情日渐好转。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新的危机又接踵而至。
这日清晨,林小羽刚踏入太医院,便见一众太医围在一起,神色古怪。“林姑娘,你快看看这个!” 一个年轻太医捧着个托盘上前,托盘上放着半块发黑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