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没走。”张起灵的声音带着冷意,“刚才的重伤是假的,幻境也没彻底破。”
吴邪立刻摸出罗盘,指针疯狂打转,最后竟同时指向三个方向:一是白泽的背包,二是岩壁的黑缝,三是地下河的方向。“这不对!主煞怎么会有三个‘本体’?”他话音刚落,就见地下河的水面突然翻涌,一个和白泽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影从水里站了起来,那人穿着和白泽相同的衣服,手里也握着一把灵剑,只是剑身裹满了黑雾,眼神空洞得吓人。
“两个白泽?”胖子瞪大了眼,举着工兵铲不敢动,“哪个是真的?”
假白泽没有说话,只是挥剑朝真白泽刺来。那剑上的黑雾带着刺骨的寒意,所过之处,地面都结起了薄冰。白泽慌忙举剑格挡,两剑相撞的瞬间,他突然觉得手腕一麻——假白泽的力量竟和他一模一样,连出剑的角度都分毫不差,就像在和另一个自己打架。
解雨臣的银链突然缠向假白泽的手腕,却被对方轻松避开。“它能模仿你的动作和力量!”解雨臣脸色凝重,“别被它牵制,找它的破绽!”
可假白泽根本不给白泽反应的时间,接连挥剑刺来,每一剑都直指要害。白泽只能被动格挡,慢慢被逼到岩壁边。就在假白泽的剑快要刺到他胸口时,张起灵突然从侧面斩来,黑金古刀的寒气瞬间冻住了假白泽的剑身。
“趁现在!”张起灵大喊。白泽立刻集中精神,纯灵之力注入灵剑,剑身的白焰暴涨,狠狠刺向假白泽的胸口。可剑尖刚碰到假白泽的衣服,对方突然化作一缕黑雾,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岩壁的黑缝里突然钻出无数条黑雾凝成的蛇,直扑向众人。胖子挥着工兵铲疯狂拍打,却怎么也拍不完;吴邪的符咒刚扔出去,就被黑雾蛇缠住,瞬间烧成灰烬;解雨臣的银链虽然缠住了几条黑雾蛇,可更多的蛇从黑缝里钻出来,慢慢缠上他的脚踝。
白泽刚想挥剑去帮解雨臣,就觉得背包里一阵发烫。他慌忙打开背包,发现之前那缕钻进背包的黑雾,竟在包里凝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球,黑球正不断吸收着包里的阳气,慢慢变大。
“原来它的本体在这!”白泽立刻举起灵剑,白焰对准黑球。可黑球突然炸开,化作一缕黑雾,钻进了他的手臂。白泽瞬间觉得手臂剧痛,黑雾顺着血管往心口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
“不好!它想钻进你的心口,彻底占据你的身体!”吴邪大喊着扑过来,想帮白泽按住手臂,却被黑雾弹开。
张起灵立刻捏诀,指尖的金光对准白泽的手臂,想把黑雾逼出来。可黑雾像是有了意识,在白泽的血管里疯狂乱窜,一会儿钻向手臂,一会儿钻向心口,根本抓不住它的轨迹。
解雨臣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特制的符水,扔给白泽:“喝了它!符水能暂时困住煞气,给我们争取时间!”
白泽没有犹豫,接过符水一饮而尽。符水刚下肚,他就觉得心口一阵发烫,黑雾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张起灵趁机加大金光的力量,慢慢将黑雾往白泽的手臂逼去。
胖子则举着桃木剑,守在白泽身边,防止其他黑雾偷袭:“小哥,快!这玩意儿要是真钻进他心口,就彻底完了!”
张起灵的额角渗出冷汗,金光一点点将黑雾逼向白泽的手腕。就在黑雾快要被逼出体外时,岩壁的黑缝突然炸开,主煞的虚影再次出现,声音带着怨毒的嘶吼:“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拉着他一起陪葬!”
主煞的虚影突然化作无数缕黑雾,全部钻进白泽的手臂。白泽瞬间觉得手臂像是要炸开一样,剧痛让他忍不住倒在地上,灵剑也掉在了一边。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要完了时,白泽突然想起解雨臣之前说的话——主煞能模仿他的动作和力量,却模仿不了他的纯灵之心。他立刻闭上眼睛,不再去管手臂的剧痛,集中精神,将所有的纯灵之力汇聚到心口。
心口的纯灵之力越来越强,慢慢形成一个金色的光球。光球不断旋转,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手臂里的黑雾一点点吸向心口。黑雾在光球里疯狂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就是现在!”白泽猛地睁开眼睛,将心口的光球连同黑雾一起,从嘴里吐了出来。张起灵立刻挥刀斩去,黑金古刀的寒气瞬间将光球和黑雾冻住,解雨臣的银链也缠了上来,死死困住冻住的光球。
吴邪立刻掏出最后一叠符咒,全部扔向光球:“彻底封了它!”符咒在空中炸开,金光笼罩了整个光球,黑雾在光球里发出凄厉的尖叫,慢慢被金光净化,最后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散。
岩壁的黑缝慢慢闭合,地下河的水面也恢复了平静。白泽瘫坐在地上,手臂的剧痛渐渐消失,只是浑身脱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张起灵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灵剑,递给白泽:“它彻底消失了。”
白泽接过灵剑,看着身边的同伴,终于露出了一个疲惫却安心的笑容。这一次,没有幻境,没有模仿,主煞是真的被解决了。
黑雾消散的瞬间,墓室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岩壁上裂开数道缝隙,每道缝隙里都涌出浓黑的煞气——主煞消散前竟将残余力量拆分成了六个分身,每个分身都顶着不同同伴的脸,连衣着、动作都分毫不差。
“他娘的!还玩分身术?”胖子看着两个“自己”举着工兵铲冲过来,一时分不清该打哪个,只能连连后退,“哪个是真的我?!”
白泽刚站稳,就见一个“张起灵”握着黑金古刀朝他刺来,刀风里裹着煞气,和真张起灵的寒气截然不同。他慌忙举剑格挡,却发现这分身的招式竟和张起灵平日里的动作一模一样,若不是煞气外露,根本辨不出真假。
“别被外表骗了!”真张起灵的声音从侧面传来,他挥刀斩向假张起灵的后心,“分身的煞气在左胸,是弱点!”话音刚落,假张起灵左胸果然透出黑气,被真张起灵一刀劈中,瞬间化作黑雾消散。
另一边,吴邪正和“解雨臣”缠斗,假解雨臣的银链带着煞气缠向他的脖子,真解雨臣及时赶到,银链一甩缠住假解雨臣的手腕,用力一扯:“吴邪!刺它左胸!”吴邪立刻摸出匕首,精准刺中假解雨臣左胸的黑气,分身应声溃散。
可分身越打越多,刚解决两个,又有三个从缝隙里钻出来,分别顶着白泽、胖子和吴邪的脸。假白泽举着裹满黑雾的灵剑,直扑向真白泽:“你能破幻境,却破不了我这‘同伴分身’!”
白泽心里一沉,假白泽的招式和他完全相同,连纯灵之力的运转轨迹都模仿得丝毫不差,灵剑相撞时,他竟被震得后退两步。更棘手的是,假胖子正追着真胖子打,假吴邪则在偷偷往地下河扔煞气,河水渐渐变黑,开始冒泡。
“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解雨臣一边躲避假解雨臣的攻击,一边大喊,“分身能模仿我们的招式,肯定也能感知我们的想法,得打乱它的节奏!”
张起灵立刻会意,突然改变招式,不再用平日里的快刀,反而故意放慢动作,留出破绽。假张起灵果然跟着放慢,刚想模仿他的破绽,就被真张起灵抓住机会,一刀刺穿左胸的黑气。
白泽也立刻调整,不再按常规招式挥剑,反而故意将纯灵之力往剑身右侧集中——假白泽没反应过来,依旧往左侧聚气,左胸的黑气瞬间暴露。白泽抓住机会,灵剑直刺,假白泽瞬间消散。
胖子也学乖了,故意装作脚下打滑,假胖子跟着踉跄,真胖子趁机转身,工兵铲狠狠砸向假胖子的左胸,黑雾溅开,分身溃散。
吴邪则掏出打火机,点燃一张没用的符纸扔向假吴邪:“你不是能模仿吗?敢接这个?”假吴邪下意识想模仿他之前扔符咒的动作,刚伸手,就被符纸的火焰烧到,左胸黑气暴露,吴邪趁机用匕首刺中,分身消散。
最后一个假解雨臣见同伴全被解决,想钻回岩壁缝隙,解雨臣银链一甩,缠住它的脚踝,用力拽到身前:“想跑?晚了!”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同时刺来,精准刺穿它左胸的黑气,假解雨臣化作一缕黑雾,彻底消散。
岩壁的缝隙慢慢闭合,地下河的黑水也渐渐恢复清澈。众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白泽看着手里的灵剑,剑身的白焰轻轻跳动,再没有一丝煞气。
“这次……总该彻底解决了吧?”胖子揉着胳膊,苦笑着说。
张起灵站起身,检查了一遍墓室,确认没有残留的煞气,才点头:“嗯,主煞的力量全部分解成了分身,现在已经被彻底净化了。”
吴邪捡起地上的地图残片,笑着说:“这下能安心找出去的路了,刚才被那些分身折腾得,我都快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白泽也笑了,之前的真假幻境、分身纠缠,虽然凶险,却也让他们更信任彼此。他站起身,和同伴们一起走向耳室入口,这一次,没有伪装,没有陷阱,只有真正的希望在前方等着他们。
众人刚收拾好装备,准备顺着耳室的通道找出口,地面突然再次震动——这次的震动比之前更剧烈,岩壁上的碎石不断往下掉,地下河的水面翻涌着卷起数米高的浪,浪尖竟裹着一层暗红色的黏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不对劲!这不是主煞的气息!”张起灵猛地握紧黑金古刀,刀尖指向地下河的深处,“有更重的东西过来了。”
白泽立刻举起灵剑,剑身的白焰突然变得微弱,甚至在微微颤抖——这是他遇到主煞时都没有过的反应。他盯着翻涌的河面,心脏狂跳:“这气息……比主煞强至少十倍,而且带着活物的腥气,不像是煞气凝聚的东西。”
话音刚落,地下河的水面突然“轰”地炸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水里冲了出来,落在墓室中央。那东西通体覆盖着暗绿色的鳞片,鳞片上沾满了暗红色的黏液,十条粗壮的触手在身后挥舞,每条触手上都长满了尖锐的倒刺,倒刺上还挂着腐烂的尸骨;它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獠牙的巨口,口水流在地上,瞬间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胖子举着工兵铲连连后退,声音都在发颤,“比粽子还吓人!”
那怪物没有立刻攻击,只是用巨口对着众人“呼哧呼哧”地喘气,喷出的气流带着剧毒,所过之处,岩壁上的石头都开始发黑剥落。张起灵的脸色变得凝重:“是‘地脉毒蛟’,常年藏在地下河深处,以煞气和活物为食,主煞的力量可能惊动了它。”
解雨臣刚想甩出银链,就见毒蛟的一条触手突然袭来,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轨迹。张起灵立刻挥刀格挡,黑金古刀与触手相撞,竟发出金属碰撞的“铛”声,刀身上还被倒刺划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它的鳞片和触手比钢铁还硬!”张起灵大喊,“别硬碰,找它的弱点!”
白泽盯着毒蛟的头部,突然发现它巨口上方有一块淡红色的鳞片,和其他暗绿色的鳞片格格不入,而且那块鳞片下似乎在微微跳动,像是心脏的位置。“它头顶那块红鳞!是弱点!”他立刻提醒众人,同时将纯灵之力全部注入灵剑,剑身的白焰瞬间暴涨,化作一道白光,直刺毒蛟的红鳞。
毒蛟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甩动头部,另一条触手朝白泽抽来。吴邪立刻扑过去,将白泽推开,自己却被触手擦到胳膊,瞬间冒出黑烟,衣服和皮肤都被腐蚀出一个大洞,疼得他闷哼一声。
“吴邪!”胖子怒吼着,举起工兵铲狠狠砸向触手,却被触手缠住铲柄,用力一甩,胖子直接被甩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吐了一口血。
解雨臣趁机甩出银链,缠住毒蛟的一条触手,用力往后拽,想牵制它的动作。可毒蛟的力量太大,反而将解雨臣往巨口的方向拉去。张起灵立刻飞身跃起,黑金古刀对准触手的根部斩去,淡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毒蛟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被斩断的触手落在地上,还在疯狂扭动。
“白泽!快!它受伤了,红鳞的防御变弱了!”张起灵大喊着,再次挥刀斩向毒蛟的另一条触手。
白泽忍着心里的恐惧,再次举起灵剑,纯灵之力凝聚到剑尖,化作一道刺眼的白光。他趁着毒蛟被张起灵牵制,纵身跃起,剑尖精准刺向毒蛟头顶的红鳞。
“滋啦——”白光刺中红鳞的瞬间,毒蛟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红鳞裂开一道缝隙,淡绿色的血液混合着暗红色的黏液喷涌而出。它疯狂地甩动身体,十条触手同时朝白泽袭来。
张起灵立刻冲过去,用身体挡住白泽,黑金古刀不断挥舞,挡住袭来的触手。吴邪和解雨臣也忍着伤痛,分别缠住两条触手,胖子则举着工兵铲,狠狠砸向毒蛟的巨口。
“再刺一次!彻底破了它的弱点!”张起灵的手臂被触手划伤,鲜血直流,却依旧死死挡在白泽身前。
白泽咬紧牙关,再次凝聚纯灵之力,灵剑的白焰变得比之前更亮。他避开袭来的触手,纵身跳到毒蛟的头顶,剑尖对准红鳞的裂缝,狠狠刺了进去。
毒蛟的身体猛地一僵,巨口张到最大,却再也发不出声音。它的触手慢慢停止扭动,暗绿色的鳞片开始脱落,最后整个身体化作一滩暗红色的黏液,渗入地下河的水中,消失不见。
众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白泽的灵剑恢复了正常,他看着身边受伤的同伴,心里一阵后怕:“还好……解决了。”
张起灵检查了一下吴邪的伤口,从背包里掏出止血药:“它的黏液有剧毒,得尽快处理伤口,然后找出口,这里不能再待了。”
吴邪笑着摆摆手:“没事,小伤。就是没想到,解决了主煞,还蹦出这么个大家伙,这趟地下之旅,真是越来越刺激了。”
胖子揉着胸口,苦着脸说:“刺激个屁!再这么刺激下去,我这条老命都要交代在这了。赶紧找出口,我要吃顿好的补补!”
众人都笑了起来,虽然身上带着伤,却比之前更坚定了找出口的决心。白泽站起身,看着通道的方向,心里清楚——接下来的路,或许还会有危险,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一定能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