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他知道,危险或许还会再来,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座山,他就什么都不怕。
风卷着桂花香掠过,裹着所有人的笑声,漫过整座山——这一次,他会守好这里,再也不让危险靠近。
白泽指尖捏着半块桂花糕,看着石桌上沾染的几点墨色魔气残留(刚才清理时没彻底擦净),语气里带着几分后怕,又有几分庆幸:“没想到还是有危险漏了网,竟让影阁的人摸到了山根下。”
他抬眼看向众人,目光扫过凌辰还攥着药锄的手、白青羽沾着面粉的袖口,还有胖子悄悄按在腰间短刀上的动作,喉结动了动:“还好你们反应快,青羽守住了祠堂阵眼,张日山和凌辰也没让魔气往山里渗——要是我晚回来一步,或是你们有谁伤着,我这心里……”
话没说完,胖子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一块刚热好的桂花糕塞进他手里:“嗨,说这些干啥!有你在,再大的危险也能扛过去!再说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下次再有人敢来捣乱,看我不拿桂花糕的蒸笼砸他!”
白泽被他逗笑,咬了口桂花糕,甜香压下了刚才的紧张。他看向祠堂方向,眼底多了几分郑重:“不过这事没结束,影阁敢勾结魔族,背后肯定还有谋划。我得去趟修仙界,跟长老们商量对策,顺便查清楚他们到底还想打什么主意。”
“那你啥时候走?”阿树轻声问,手里已经开始收拾伤药,“我再给你多备些,这次可别再像上次那样,伤着了才想起涂药。”
白泽看着她手里的布包,心里暖得发沉:“明天一早就走,尽快去尽快回。有张日山和凌辰在,山里的事我放心。”他顿了顿,又看向白青羽,“桂花要是谢了,等我回来,咱们再种几棵新的,明年照样能闻着香味。”
白青羽点头,眼底的担忧淡了些,笑着说:“好,我等着你回来种。到时候再给你蒸最好吃的桂花糕。”
风又吹过院子,桂花瓣落在白泽的肩头,这次没有饯行的伤感,只有“等你回来”的笃定。白泽知道,只要这里的人还在,桂花还开,无论他去多远,都有一个能安心回来的地方。
晨光刚漫过山头,白泽已背着收拾好的行囊站在院门口,身旁跟着解雨臣——昨晚收到消息后,解雨臣连夜赶了过来,说要一起去修仙界,也好多个照应。
吴邪把罗盘塞进白泽手里,指尖还带着点晨露的凉:“这罗盘你拿着,上次修过之后,能辨魔气动向,路上要是遇到不对劲的,它能提前预警。”他拍了拍白泽的胳膊,“我们三个跟你走,有啥危险也好有个搭手的,别总想着自己扛。”
张起灵站在一旁,没多说话,只是将一把古刀递过去——刀鞘泛着温润的木光,是他平日里用惯的那把。他看着白泽,眼神沉静却透着郑重,只说了一句:“遇事,喊我。”
胖子扛着个布包跑过来,里面鼓鼓囊囊的,还飘着桂花糕的甜香:“这里面是青羽刚蒸好的,我裹了三层棉絮,能保热到修仙界!路上饿了就吃,别省着,等回来让青羽再蒸!”他又凑到白泽耳边,压低声音,“要是遇到不长眼的,你尽管上,胖爷我帮你揍他!”
白泽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像被晨阳晒得暖融融的。他接过罗盘和古刀,又拍了拍胖子的布包,笑着点头:“好,都听你们的。”
转身看向留在白家的几人,白泽的目光扫过张日山、凌辰,最后落在苏九儿身上——她站在桂树下,指尖轻捻着一片花瓣,眼底虽有担忧,却没说一句阻拦的话。
“山里就拜托你们了。”白泽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镇灵玉的封印多盯着点,要是有异动,先用我留下的符纸加固,千万别硬拼,等我们回来。”
张日山靠在门框上,短刀别在腰间,眼神锐利:“放心,有我和凌辰在,白家不会出岔子。你们在外头也多当心,有事传消息回来。”
凌辰握着药杵,指节不再泛白,语气坚定:“族长,我会守好祠堂,也会照顾好大家,等你们回来吃新蒸的桂花糕。”
苏九儿终于走上前,递过一个小巧的玉瓶:“这里面是我炼化的灵液,能驱魔气、补灵力,关键时刻能救命。你们路上……务必平安。”
白泽接过玉瓶,攥在手心,暖意从玉瓶传到指尖。他最后看了眼院子里的桂花树,花瓣还沾着晨露,像在为他们送行。
“走了。”白泽转身,声音清亮,“等我们回来。”
吴邪、胖子、解雨臣和张起灵跟在他身后,脚步坚定。晨光里,五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小径上,只留下桂花香在院子里萦绕,伴着留在白家的几人无声的守候——他们都知道,等桂花开得更盛时,这些人一定会踩着花香,平安回来。
白泽刚将最后一张加固封印的符纸贴在祠堂石柱上,鼻尖突然萦绕上一丝极淡的腥气——那气味混在桂花香里,像冰锥扎进皮肤,是魔族独有的腐气。他猛地转身,目光穿透院门,望向山外雾气渐浓的林子。
“不对劲。”他沉声道,指尖已泛起金光,“这腐气比上次影阁带来的更重,而且……不止一股。”
话音未落,祠堂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地面微微震颤,石柱上的符纸竟泛起了灰黑色。守在旁的凌辰脸色骤变,攥紧腰间匕首:“族长!封印阵在发烫,像是有东西在往里钻!”
白泽快步冲过去,掌心按在石柱上,神力涌入的瞬间,清晰触到一股蛮横的魔气正撞击阵眼。“是冲镇灵玉来的。”他咬牙,余光瞥见张日山和苏九儿也赶了过来,“张日山,你带凌辰去山外查探,别硬碰,看清对方来路;九儿,你跟我守着祠堂,用灵液加固阵眼——这次的魔气,比我们想的更棘手。”
两人立刻行动。张日山和凌辰刚冲出山林,就见十几道黑影裹着黑气,正围着结界打转,为首的黑影身形佝偻,手里握着个散发着恶臭的骨杖。“是魔族的蚀骨老怪!”凌辰压低声音,“传闻他能啃食结界,上次陨魔谷的事就有他的影子!”
张日山眯起眼,指尖摸向腰间短刀:“别出声,先回去报信。”可话音刚落,蚀骨老怪突然转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看向他们藏身的树后:“小崽子,躲什么躲?乖乖出来,让老夫啃了你们的灵力,还能少受点罪!”
黑气瞬间扑来,张日山拉着凌辰转身就跑,身后的树木被黑气扫过,瞬间枯成了灰。两人拼尽全力往山里冲,刚到院门口,就见白泽和苏九儿正围着祠堂布阵,金色的灵力与淡紫色的灵液交织,勉强挡住了阵眼的黑气。
“是蚀骨老怪,带了十几个魔族!”张日山喘着气,“结界快撑不住了!”
白泽脸色一沉,抬手将一把符纸塞进苏九儿手里:“你继续守阵眼,我去会会他。”苏九儿却拉住他的手腕,将一瓶灵液塞进他掌心:“我跟你一起去,灵液能暂时压制他的黑气,你一个人太危险。”
白泽看着她眼底的坚定,没再拒绝。两人并肩冲出院子,刚到山外,就见蚀骨老怪的骨杖已戳在了结界上,裂纹正顺着杖尖蔓延。“白泽神君,别来无恙啊!”老怪怪笑一声,骨杖猛地用力,“这次,老夫定要啃了镇灵玉,让这破山变成魔气的乐园!”
白泽眼底寒光乍起,掌心金光暴涨,劈向老怪的骨杖:“做梦!”苏九儿同时甩出灵液,淡紫色的液体落在黑气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黑气瞬间淡了几分。
老怪见状,怒喝一声,身后的魔族立刻扑上来。白泽和苏九儿背靠背站着,金光与灵液交织,将魔族一次次逼退。可蚀骨老怪的黑气源源不断,白泽的手臂渐渐发麻,他知道,再耗下去,不仅他们会出事,祠堂的封印也撑不住。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喊声:“白泽!我们回来了!”
白泽抬头,只见吴邪、张起灵、胖子和解雨臣正往这边冲,张起灵的古刀泛着冷光,胖子手里的工兵铲挥得虎虎生风。蚀骨老怪见状,脸色骤变,刚想转身逃跑,张起灵已跃到他身后,古刀出鞘,一道寒光闪过,老怪的骨杖瞬间断成两截。
“想跑?没门!”胖子冲上来,一铲子拍在老怪背上,老怪惨叫一声,喷出黑血。吴邪趁机甩出罗盘,金色的光罩将剩下的魔族困住,解雨臣的软鞭缠住一个魔族的脖子,轻轻一拉,那魔族便没了气息。
没一会儿,魔族就被清理干净。白泽看着眼前的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他笑了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还好你们回来了,再晚一步,这山……”
“别废话了!”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一块桂花糕,“知道你肯定没吃早饭,快垫垫!青羽还在院子里等着我们呢,说要给我们蒸最好吃的桂花糕!”
白泽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风里的桂花香又变得清甜,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众人身上。他知道,只要这些人在,无论多危险,他们都能一起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