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强撑着起身,用神识在四周探查。突然,他目光一凝,看向雪山北侧一处布满冰棱的断崖。那里的风雪竟呈现出诡异的漩涡状,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着一缕缕暗金色符文,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顿时凿开一个冰洞。洞内寒气裹挟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却掩不住深处传来的阵阵灵力波动。众人围拢过来,吴邪举起手电筒照向洞内,光束尽头,一截布满青苔的汉白玉石阶蜿蜒而下,台阶边缘雕刻的饕餮纹吞吐着幽蓝磷火。
“这石阶的制式...像是西周王室规格。”解雨臣蹲下身子,指尖拂过石阶上的云雷纹,金线突然不受控地微微震颤,“但这些符文...又掺杂着巫族的禁术符号。”黑眼镜将热成像仪对准下方,屏幕上跳动的红点密密麻麻,宛如沉睡的星群:“地下空间很大,而且有活体反应。”
白泽率先跃入冰洞,落地时扬起一阵尘雾。待尘埃散尽,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眼前是一座悬浮在岩浆湖上的古墓,青铜巨柱支撑着穹顶,柱身缠绕着鳞片毕现的螭龙浮雕。更诡异的是,墓室中央的棺椁竟是由一整块散发紫光的水晶雕琢而成,棺盖上布满与怪物身上如出一辙的暗纹,隐隐有黑雾从缝隙中渗出。
“这棺椁...在吸收刚刚那场战斗残留的魔气。”白泽握紧灵剑,剑身神纹自发亮起。他注意到棺椁四周散落着破碎的玉简残片,弯腰拾起一片,上面的古篆字竟在缓缓流淌:“这里...葬着的是试图驯服邪神的巫王,而我们刚刚封印的,不过是他豢养的...看门兽。”
话音未落,水晶棺椁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黑雾如潮水般涌出,在半空凝聚成一张布满裂纹的苍白面孔。\"竟敢打扰本王的沉眠...\"沙哑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墓室中的青铜螭龙浮雕竟活了过来,张牙舞爪地朝众人扑来。
白泽挥剑斩向最近的螭龙,剑光过处,青铜鳞片应声而落,却又在黑雾中迅速复原。他瞳孔骤缩,意识到这些并非实体,而是巫王以魔气幻化的虚影。\"攻击棺椁!这才是本体!\"白泽大喊一声,周身神血沸腾,化作血色锁链缠住最近的螭龙,硬生生将其拽向岩浆湖。
张起灵的黑刀划出寒光,精准刺向水晶棺椁缝隙。然而刀刃触及的瞬间,棺椁表面泛起水波状的防御结界,将黑刀弹开。吴邪举起玉简残片,碎片光芒与结界相撞,爆出刺目火花:\"这些残片能削弱结界,但需要时间!\"
胖子抄起炸药包正要投掷,却被解雨臣一把拦住:\"墓室结构脆弱,爆炸会引发岩浆倒灌!\"黑眼镜从背包掏出紫外线灯,强光扫过之处,黑雾发出滋滋声响:\"这些魔气怕光!\"众人闻言,纷纷掏出照明设备,墓室中顿时亮如白昼。
巫王的虚影发出愤怒的咆哮,水晶棺椁剧烈震颤,更多黑雾喷涌而出,在墓室中凝结成无数手持骨刃的魔兵。白泽将剩余灵力注入灵剑,剑身爆发出太阳般耀眼的光芒:\"结阵!\"众人迅速站定,白泽居中,张起灵、解雨臣分列两侧,吴邪持玉简残片维持破魔阵,胖子和黑眼镜负责照明。
剑阵所过之处,魔兵纷纷化作飞灰,但新的魔兵又不断从黑雾中诞生。白泽咬牙催动神血,在剑阵外围形成一道火墙,暂时阻挡了魔兵的攻势。就在此时,水晶棺椁轰然炸裂,一个身着黑鳞铠甲的身影缓缓走出,他手中握着的骨杖顶端,镶嵌着一颗跳动的紫色心脏...
黑鳞铠甲表面流转着暗紫色符文,与巫王虚影融为一体,他手中骨杖重重顿地,岩浆湖瞬间沸腾翻涌,滚烫的熔岩如活物般凝成巨蟒,朝着众人扑咬而来。白泽剑指一挥,血色锁链化作网状迎击,锁链与熔岩蟒相撞,蒸腾起漫天火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
“小心!他要复活邪神心脏!”吴邪手中玉简碎片光芒大盛,映出巫王眼中疯狂的杀意。只见巫王将骨杖刺入地面,墓室穹顶的青铜螭龙浮雕纷纷脱落,化作锁链缠住紫色心脏,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张起灵率先发难,黑刀裹挟着凛冽寒气直取巫王咽喉。巫王抬手轻挥,一道黑雾凝成的屏障将攻击弹开,同时反手甩出骨杖,杖头的紫色心脏突然射出数道尖刺,直奔众人面门。白泽猛地将身边的胖子拽到身后,灵剑舞成密不透风的光盾,尖刺撞击在光盾上,溅起串串幽蓝火花。
解雨臣趁乱甩出金线,缠住巫王脚踝试图将其绊倒。巫王冷笑一声,周身黑雾暴涨,金线瞬间被腐蚀成灰。黑眼镜抓住机会,将自制的强光炸弹掷向紫色心脏,轰然巨响中,心脏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就是现在!”白泽抓住时机,燃烧本源神力,灵剑化作百丈长的光刃,朝着心脏劈去。巫王见状,竟张开血盆大口,将紫色心脏吞入腹中。刹那间,他的身体急速膨胀,铠甲寸寸崩裂,化作一个浑身长满鳞片的怪物,头顶生出犄角,背后展开巨大的蝠翼。
怪物仰天怒吼,声波震得墓室摇摇欲坠,部分穹顶开始坍塌。白泽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眼神愈发坚定:“不能让他完全融合!吴邪,用玉简定位他的弱点;其他人吸引火力,我来寻找机会!”众人默契点头,各自行动,一场更为惨烈的战斗拉开帷幕。
吴邪将玉简碎片紧贴胸口,古篆文字在皮肤表面发烫,竟如藤蔓般蔓延成发光脉络。“在他心脏位置!但...”话音未落,怪物挥动蝠翼掀起飓风,裹挟着熔岩与碎石呼啸而来。胖子抄起盾牌死死抵住,盾牌边缘瞬间被熔出窟窿,“这玩意儿皮太厚,普通攻击根本没用!”
张起灵黑刀划出残影,借力跃上怪物肩头,刀锋直刺脖颈。怪物却突然转头,巨口咬住刀身,牙齿摩擦间迸发出刺眼火花。解雨臣金线化作利箭射向怪物双眼,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被鳞片弹开,反被怪物尾巴横扫,撞在青铜巨柱上咳出血沫。
白泽周身神血疯狂涌动,在虚空中勾勒出上古诛魔阵图。阵图落下的瞬间,怪物发出痛苦嘶吼,鳞片缝隙渗出紫黑色血液。“快!攻击伤口!”黑眼镜甩出紫外线激光束,在怪物胸口灼出焦痕,吴邪趁机将玉简碎片刺入伤口,爆发出的金光暂时定住怪物身形。
然而,怪物突然剧烈震颤,周身鳞片竖起如利刃,将靠近的攻击全部反弹。巫王残存的意识在怪物体内发出狂笑:“神血又如何?这具躯体本就是为吞噬神明而生!”怪物张口吸入墓室所有黑雾,背后竟长出六根布满倒刺的骨刺,直取白泽命门。
千钧一发之际,白泽强行逆转神血,将灵力化作血色旋涡。骨刺刺入旋涡的瞬间,竟被生生绞碎。但反噬之力也让他七窍渗血,踉跄着单膝跪地。张起灵趁机跃上怪物头顶,黑刀狠狠插入犄角之间,却只造成一道浅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凌辰残存的神血突然在胖子背包里发光,引出一块刻满巫族图腾的玉珏。吴邪接过玉珏,记忆画面瞬间涌入脑海:“我明白了!初代族长当年留下的后手——需要用玉珏唤醒封印在岩浆湖底的...陨铁巨棺!”
吴邪话音未落,怪物已察觉到危机,巨口一张,吐出一团夹杂着无数骨刃的紫黑色瘴气。白泽强撑着站起,挥动灵剑划出一道巨大的血色光弧,将瘴气与骨刃尽数拦下,但光弧在接触瘴气的瞬间便开始急速消散。
“胖子,你和黑眼镜用炸药吸引它的注意力!”白泽大喊道,“张起灵、解雨臣,我们趁机下到岩浆湖底!”胖子和黑眼镜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掏出炸药包,朝着怪物的方向扔去。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怪物被激怒,转身朝着两人扑去。
白泽、张起灵和解雨臣则借着爆炸产生的烟雾掩护,迅速朝着岩浆湖边缘移动。此时的岩浆湖因怪物的躁动而翻涌得更加剧烈,滚烫的岩浆不时飞溅到空中,在墓室中划出一道道火红的弧线。白泽将玉珏高高举起,玉珏表面的巫族图腾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如同一道光柱,直直地射向岩浆湖底。
随着光柱出现,岩浆湖开始剧烈沸腾,湖底传来阵阵轰鸣声。片刻后,一具巨大的陨铁巨棺缓缓升起,棺身布满了与巫王骨杖上相同的符文,棺盖上插着一把古朴的黑色长剑,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气。
怪物见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不顾一切地朝着陨铁巨棺冲来。白泽握紧手中的玉珏,大声喊道:“就是现在!”他将玉珏嵌入巨棺的凹槽中,刹那间,巨棺上的符文全部亮起,黑色长剑自动飞起,悬浮在空中。
张起灵眼神一凛,纵身跃起,抓住剑柄。黑剑入手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传来,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解雨臣甩出金线,缠住怪物的四肢,试图为张起灵争取时间。白泽则再次催动神血,在巨棺周围布下结界,防止怪物破坏封印。
怪物疯狂挣扎,将解雨臣的金线一根根挣断。就在它即将冲破结界的瞬间,张起灵挥动黑剑,一道巨大的黑色剑气朝着怪物斩去。剑气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撕裂,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上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
黑色剑气如实质般贯穿怪物身躯,原本坚不可摧的鳞片寸寸崩裂,紫黑色血液喷涌而出,在半空凝成腥臭的血雨。怪物发出垂死挣扎的咆哮,挥动蝠翼掀起十二级飓风,将墓室顶部的碎石与青铜残片卷成致命旋涡。白泽的结界在冲击下泛起蛛网裂痕,他咬破舌尖喷出神血,符咒在血雾中显形,堪堪抵住这波攻势。
吴邪突然指着怪物胸口大喊:“看!玉简碎片在发烫!”插入怪物心脏的玉简残片正迸发刺目金光,与张起灵手中黑剑产生共鸣。两股力量交汇的刹那,怪物体内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巫王的魂魄竟从伤口处钻出,化作一团缠绕着紫色闪电的黑雾,试图脱离宿主。
“休想逃!”白泽甩出半截灵剑钉入地面,以自身为引布下困魔阵。阵纹如活物般在地面蔓延,将黑雾困在中央。然而巫王的魂魄发出刺耳尖笑:“你们以为困住我就能封印邪神?这具躯体不过是容器,真正的核心...”话音未落,岩浆湖突然沸腾如核弹爆炸,一只布满暗纹的巨爪破土而出,直接将陨铁巨棺拍得凹陷。
黑眼镜的紫外线设备在强光中炸裂,他扯开衣领露出缠满绷带的脖颈:“:“拼了!大不了同归于尽!”解雨臣却突然抓住他手腕,金线缠住一块从穹顶坠落的石碑残片——上面竟刻着与玉珏相同的巫族图腾,只是图腾中心是一把燃烧着幽冥业火的镰刀。
“是镇压法器!”吴邪将玉简碎片与石碑残片拼合,记忆画面如走马灯般闪现:千年前初代族长用陨铁巨棺与幽冥镰刀,将邪神的躯壳与灵魂分开镇压。此刻镰刀虚影在残片中若隐若现,正与巫王的魂魄产生剧烈排斥。
白泽强撑着破碎的经脉,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困魔阵:“张起灵,用黑剑引动陨铁共鸣!吴邪,激活镰刀虚影!我们...”话未说完,邪神的巨爪已撕开地面,怪物残存的躯体竟主动与巨爪融合,形成一个高达十丈、布满扭曲面孔的恐怖存在,它张开足以吞噬整座墓室的巨口,朝着众人喷出蕴含灭世之力的暗紫色光束...
暗紫色光束撕裂空气的刹那,白泽猛地展开双臂,神血如瀑布般从周身穴位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一道血色盾牌。光束撞击盾牌的瞬间,空间扭曲成旋涡,白泽的皮肤下青筋暴起,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却死死撑住防线。“快!没时间了!”他的声音在剧烈的轰鸣中几近破碎。
张起灵纵身跃上陨铁巨棺,黑剑插入棺盖缝隙,瞬间引动棺身符文亮起。巨棺震颤着悬浮升空,释放出万千道银色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邪神巨口。吴邪将拼合的玉简与石碑残片高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幽冥镰刀的虚影逐渐凝实,镰刀上的幽冥业火熊熊燃烧,映得整个墓室宛如炼狱。
胖子和解雨臣默契配合,前者甩出捆尸索缠住邪神的一根手指,后者则用金线操控冰锥,刺入手指关节的缝隙。黑眼镜趁机将整箱自制燃烧弹塞进伤口,火光冲天而起,邪神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将胖子震飞数十米。张起灵眼疾手快,黑刀划出弧线将胖子接住,却也被冲击力撞得后退数步。
凌辰残存的神血突然在玉珏上剧烈沸腾,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白泽抓住机会,忍痛逆转神血,将自身灵力与光柱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牵引之力。幽冥镰刀虚影在光柱的牵引下,缓缓朝着邪神斩落。
邪神察觉到致命威胁,疯狂挣扎,将陨铁巨棺的锁链尽数挣断。但为时已晚,幽冥镰刀虚影裹挟着幽冥业火斩下,邪神发出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开始寸寸崩解。巫王的魂魄在最后关头试图逃窜,却被白泽耗尽最后神力布下的诛魔阵困住,随着邪神一同消散在幽冥业火之中。
一切归于平静后,陨铁巨棺缓缓沉入岩浆湖底,墓室也开始坍塌。白泽力竭倒地,张起灵迅速背起他,众人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出古墓。当他们站在雪山之巅回望时,只看到漫天风雪中,古墓彻底被冰雪掩埋,仿佛从未存在过……
白泽面色苍白如纸,指尖颤抖着摸出玉瓶,倒出一颗泛着微光的浑圆丹药。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热的暖流游走经脉,他强撑着倚在覆满积雪的岩石旁,声音虚弱却笃定:\"大家先歇脚......我调息半个时辰。\"说罢,他阖上双眼,盘坐在地,周身萦绕的莹白光芒变得微弱却坚韧。
张起灵将黑刀横放在膝头,目光警惕扫视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动。吴邪擦了擦额角冷汗,靠着石壁缓缓坐下,手中玉简碎片仍有余温,映得他眼底满是劫后余生的怔忪。胖子一屁股瘫倒在雪地上,工兵铲往身侧一丢,扯着领口大口喘气:\"可算活下来了,我这后背都快被岩浆烤成铁板烧了!\"
解雨臣取出丝帕擦拭嘴角血迹,金线灵巧地穿梭在指尖,修补着破损的袖口。黑眼镜则倚着冰柱,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拆卸重组枪械,零件碰撞声在寂静的雪山间格外清晰。凌辰消散前留下的神血黑斑在众人皮肤上隐隐发烫,提醒着这场恶战的惨烈。
白泽周身灵力波动渐趋平稳,丹药化作的暖流不断冲刷着受损经脉。他眉心微蹙,运转心法将残余魔气尽数逼出体外,一缕缕黑雾从毛孔溢出,在雪地上凝成细小冰晶。随着时间流逝,他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血色,睫毛轻颤间,周身光芒重新变得明亮而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