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轰隆!”
黑色邪符与绿色符纸在半空中轰然相撞,降头术的阴毒咒力与阴山法的尸气瞬间爆发,刺眼的白光夹杂着黑烟炸开,火星如流星雨般四散飞溅,落在地上的荒草上,瞬间燃起一簇簇幽蓝的小火苗。
两股截然不同的邪异力量相互撕扯、吞噬,发出刺耳的滋滋声,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弥漫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秦教授和他的学生们吓得连连后退,紧紧贴在断墙上,瞪大了眼睛望着这震撼的一幕,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阿威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颤,对着身旁的秦教授低声说道:“秦教授,这位法师也太厉害了吧!这简直比电影里的特效还吓人!”
站在操场门口的野比和井上也看得目瞪口呆,随即连连点头。野比搓了搓肥厚的手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位邪师果然不同凡响,难怪能做阴山派二长老。
井上握紧了手中的武士刀,刀鞘上的铜环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眼神阴鸷地盯着场中:“先看绝杀老人动手,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绝杀老人枯瘦的手指如鹰爪般绷紧,三粒铜钱镖泛着暗黄的铜光,在他掌心打了个转,骤然破空而出镖身带着尖锐的呼啸,直取阿赞林的面门。
阿赞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墨绿色的挎包在他腰间一旋,五指如电般探入,再抽出时,五根黑沉沉的棺材钉已攥在掌心。
这棺材钉通体乌黑,钉头带着干涸的暗红色痕迹,显然是取自下葬未满三年的凶棺。“去!”他低喝一声,手腕猛地一抖,五根棺材钉如流星赶月般射出,精准无误地撞上飞来的铜钱镖。
“铛!铛!铛!”三声脆响接连响起,铜钱镖被棺材钉撞得倒飞出去,钉在不远处的断墙上,嵌入青砖半寸,兀自嗡嗡作响。
剩下的两根棺材钉去势不减,一左一右对着绝杀老人的胸口要害射去。
绝杀老人脸上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一丝不屑的嗤笑:“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
他脚尖在地面一点,枯瘦的身躯如鬼魅般向左侧滑出三尺,两根棺材钉擦着他的衣襟飞过,钉进身后的荒草里,溅起几点泥星。
不等身形站稳,他右手一翻,一柄通体黝黑的槐木剑已然在手剑身长二尺七寸,剑身上刻满了暗红色的符文,隐隐透着一股阴煞之气,显然是经过特殊炼制的法器。
“受死!”绝杀老人低喝一声,身形如箭般扑向阿赞林,槐木剑带着破空之声,直刺阿赞林的咽喉。
此时,操场边缘的断墙下,乌鸦被秦教授和阿威一左一右搀扶着,胸口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
他瞥见绝杀老人的攻势,顿时瞳孔骤缩,嘶声大叫:“师傅小心!”
阿赞林却依旧神色淡然,脚下踩着诡异的步法,连连后退,避开槐木剑的锋芒。
同时,他左手再次探入挎包,掏出一根三尺来长的特制木棍木棍呈深褐色,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降头经咒,咒文用暗红色的颜料勾勒,隐隐透着邪气;木棍两端缠绕着黑白相间的布条,布条边缘磨损不堪,沾染着不知名的黑色污渍,远远望去,活像一根用来哭丧的丧棒。
这法器名为打鬼棒,是阿赞林耗费三年心血炼制而成,杖身浸过九十九个横死之人的怨气,经咒加持,专克阴邪法器。
眼看槐木剑再次刺来,阿赞林手腕一翻,打鬼棒横在身前,“铛”的一声挡住了槐木剑的攻势。
两股阴煞之气碰撞在一起,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荒草瞬间枯萎了一片。
趁着绝杀老人旧力刚尽、新力未生之际,阿赞林左手猛地一扬,一个黑色的布袋被他扯开,里面密密麻麻的蛊虫瞬间倾泻而出这些蛊虫通体碧绿,体型如米粒大小,翅膀振动发出“嗡嗡”的声响,正是阿赞林培育的“噬心蛊”,一旦沾身,便会钻进人的皮肉,啃噬五脏六腑。
“王八蛋!居然敢耍阴招!”绝杀老人脸色一变,连忙抽身后退,同时挥动槐木剑,剑气将靠近的蛊虫斩成两段。
但蛊虫数量太多,依旧有不少绕过剑气,向他扑来。“找死!”他怒喝一声,槐木剑招式突变,招招直指阿赞林的要害,剑风凌厉,带着刺骨的寒意。
阿赞林不敢大意,挥舞着打鬼棒格挡,打鬼棒上的经咒被剑气激发,隐隐泛起红光,将袭来的阴煞之气挡在体外。
这绝杀老人果然名不虚传,修为深厚,槐木剑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而阿赞林也丝毫不落下风,打鬼棒防守严密,同时时不时从挎包里掏出各种阴毒的蛊虫、符咒偷袭,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说起来,这两人也算是棋逢对手绝杀老人身为阴山派的传人,最擅长用阴毒手段克敌,刚才若不是阿赞林反应快,恐怕已经中招;而阿赞林身为降头师,更是将“阴招”发挥到了极致,蛊虫、毒咒、邪器轮番上阵,让人防不胜防。
两人就像一对心照不宣的“老六”,表面上是正面交锋,暗地里却都在寻找对方的破绽,一旦找到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使出阴招偷袭。
操场上阴风大作,煞气弥漫,槐木剑的破空声、打鬼棒的格挡声、蛊虫的嗡嗡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两人的怒喝与冷笑,构成了一幅诡异而凶险的画面。
谁也不知道这场恶战最终会鹿死谁手,只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招,都可能是致命的绝杀。
而被搀扶在一旁的乌鸦,看着场中激战的两人,脸上满是焦急,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师傅能够化险为夷。
荒草被两人打斗的气浪掀得漫天飞舞,断墙碎屑簌簌往下掉,操场中央的地面被踏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阴煞之气与降头邪力交织盘旋,在暮色里凝成一团灰蒙蒙的雾霭。
几十回合缠斗下来,双方都摸透了彼此的路数绝杀老人的阴山法狠辣霸道,招招透着尸煞与地阴之气,槐木剑每一次劈刺都带着腐土般的腥臭味。
阿赞林的降头术则诡谲多变,打鬼棒防守密不透风,蛊虫与阴咒层出不穷,稍有不慎便会中招。
“果然不是易与之辈。”绝杀老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但更多的是兴奋。
阿赞林握着打鬼棒的手心沁出冷汗,手臂被槐木剑的反震力震得发麻,心中暗忖:这老鬼的阴山法竟已练到这般境界,尸煞入体却不伤己,倒是棘手。
两人短暂对峙,空气中的煞气几乎凝固。
突然,绝杀老人冷笑一声,喉间滚出低沉的笑声:“有点意思。”
话音未落,他左脚猛地蹬地,地面裂开一道细缝,整个人如出膛炮弹般扑出,右腿带着破空之声直踹阿赞林心口!
这一脚裹挟着阴山法特有的地阴之力,势大力沉,仿佛能踹碎巨石。
阿赞林瞳孔骤缩,来不及多想,双手紧握打鬼棒横在胸前。“嘭!”脚尖重重踹在打鬼棒上,黑白布条瞬间崩裂,经咒符文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暗红色的光芒黯淡了大半。
阿赞林只觉一股巨力如潮水般涌来,胸口气血翻涌,喉咙发甜,连连后退七八步,脚后跟撞上一块断砖才堪堪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绝杀老人收脚落地,掸了掸衣襟上的草屑,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不屑:“小子,你还太嫩了点。”
他一步步朝着阿赞林逼近,槐木剑在手中转了个圈,剑身在暮色里划过一道黑芒,“和我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
不过是东南亚旁门左道的降头术罢了,也敢抗衡我华夏传承千百年的阴山法?”
“哈哈哈!”狂笑声在空旷的操场里回荡,带着浓浓的轻蔑与傲慢。
阿赞林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变得愈发阴鸷,握着打鬼棒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废话少说。”
他猛地踏前一步,脚下步法变幻,打鬼棒带着呼啸的阴风,朝着绝杀老人的脑袋狠狠砸去,杖身经咒重新亮起红光,隐隐有鬼哭之声传出,“斗不斗得过,打过才知道!”
绝杀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不退反进,槐木剑如毒蛇吐信般精准点出,剑尖恰好撞在打鬼棒的杖头凹槽处那是打鬼棒的经咒中枢。
“铛!”一声脆响,仿佛金铁交鸣,一股更为狂暴的巨力顺着打鬼棒传入阿赞林体内,他只觉手臂发麻,打鬼棒险些脱手飞出,身形再次不受控制地后退五六步,后背重重撞在锈迹斑斑的篮球架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篮球架上的铁锈簌簌掉落,落在阿赞林的肩头,他喘着粗气,胸口的疼痛感愈发强烈,但眼神中的战意却丝毫未减,反而燃起了更盛的阴火。
绝杀老人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槐木剑上的尸煞之气愈发浓郁,仿佛下一击便要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