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我们想请你杀个人(2 / 2)

绝杀老人很快收拾好了需要的各种法器和工具背着一个包走了出来。

“走吧。”他声音嘶哑如老树皮摩擦,不带半分情绪,转身便朝院外走去。

“诶好好!老先生请!”井上和野比连忙上前半步,微微躬身侧身让路,脸上堆着小心翼翼的笑意。

眼神里藏着几分敬畏来之前他们早已托人打探清楚,这位阴山派二长老绝杀老人性情乖戾,前几日还有个不开眼的道士师冲撞了他,据说当场被咒得浑身溃烂,连骨灰都没剩下。

虽忌惮其脾气,但想到他那手能拘魂炼煞的阴山邪术,两人依旧不敢有半分怠慢,一路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绝杀老人的徒弟欧阳明紧随其后,二十出头的年纪,头发染成深紫色,耳后别着一枚铜制骷髅耳钉,黑色冲锋衣敞开着,露出里面印着诡异符文的t恤。

他眼神轻佻,走路时肩膀微微晃动,周身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寒之气跟着绝杀老人修习阴山法多年,他最擅长的便是养小鬼、炼鬼性子也染得邪里邪气,看向井上二人的目光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蔑。

四人踏着晨雾往山脚下走,山间的露水打湿了裤脚,林中偶尔传来几声怪鸟啼叫,衬得山路愈发幽静。

欧阳明嫌走得慢,从背包里摸出一张黄符,指尖沾了点舌尖血,默念几句咒语,黄符便化作一道淡黑色的雾气缠上四人脚踝,脚步顿时轻快了不少。

井上和野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愈发不敢小觑这师徒二人的手段。

走走停停,等终于踏上山脚下的碎石路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一辆车静静停在路边,车身沾满尘土,却依旧掩不住其硬朗的线条。

野比率先快步上前,拉开车门,恭敬地请绝杀老人和欧阳明上车。

待三人坐稳,野比钻进驾驶室,从副驾储物格里掏出一台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一个红色的定位点。

“老先生,阿赞林的位置在杭州市余杭区四季酒店,信号很稳定。”

他说着点开导航,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条蜿蜒的路线,“从这里过去,最少要十个小时车程。”

“还挺远。”欧阳明靠在后排座椅上,掏出手机刷着什么,语气漫不经心。

绝杀老人闭着眼睛,双手结印放在膝盖上,嘴唇微动,似在默念咒语,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几分,井上和野比不敢多言,车厢里只剩下发动机启动的轰鸣声。

车子一路疾驰,穿过蜿蜒的山路,驶上高速公路,路边的风景飞速倒退,朝着杭州的方向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杭州市余杭区四季酒店门口的路边角落,乌鸦正蹲在石阶上抽烟,烟蒂已经堆了小半堆。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头发乱糟糟的,眼角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正是阿赞林的徒弟。

他吸了口烟,朝着身边站着的阿赞林说道:“师傅,昨晚那个被你打伤的女鬼跑了。

那娘们儿可真够凶的,挨了您的法术还能撑着逃走,要是抓回来炼制,不管是炼制成鬼仔还是融入降头油里,效果肯定顶呱呱!”

阿赞林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袖口绣着暗金色的蛇纹,他抬手将手中的烟头弹进旁边的垃圾桶,火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烟雾从他薄唇间缓缓吐出,形成一个淡淡的烟圈,他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说的有道理。”

他指尖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大腿,“那女鬼戾气极重,若是错过了,确实可惜。

何况她身上中了我的百年棺材钉,那钉子是从清末刽子手的棺材上撬下来的,沾染了百条人命的煞气,她一个孤魂野鬼,根本无法拔除,只要顺着煞气追踪,定能找到她。”

他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天色,太阳已经升到头顶,阳光刺眼:“走,回去休息一天。

明天晚上阴气最盛,正好去那废弃学校收伏她。”

说完,他转身朝着酒店大门走去,黑色的衣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乌鸦连忙掐灭烟头,快步跟上,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他已经能想象到,那只凶鬼被炼制成法器后,自己的实力又能提升一大截。

两人走进酒店电梯,按下楼层键。

电梯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扭曲变形。

阿赞林闭目养神,脑海中浮现出昨晚与女鬼交手的场景,那女鬼一身红衣,长发遮脸,周身怨气冲天,确实是个难得的炼鬼材料。

废弃学校的后院早已被荒草吞噬,半人高的狗尾草在夜风里簌簌作响,月光透过残破的教学楼窗户,在地面投下斑驳的黑影,唯有那口老水井旁,萦绕着浓得化不开的黑气。

吴娜娜的红衣在夜色中格外扎眼,她飘在井口上方,长发凌乱地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心口处一枚锈迹斑斑的棺材钉插在那里,钉身泛着暗黑色的光,像一只贪婪的嘴,不断吸食着她周身的鬼气。

她的魂体有些透明,原本凝实的红衣此刻也泛起淡淡的虚影,昨晚与阿赞林交手时留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阴符灼烧的痕迹在魂体上留下一片片焦黑,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刺骨的寒意。

“呼”吴娜娜深吸一口气,井口顿时涌起一股冰冷的阴气,像水流般涌入她的口鼻。

这口老井荒废了几十年,底下连通着地下阴河,阴气浓郁得几乎凝结成实质,是她疗伤的绝佳之地。

阴气顺着她的四肢百骸游走,修补着受损的魂体,可每当气流触及心口的棺材钉,便会被瞬间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掀不起来。

“该死的法师!”吴娜娜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划过玻璃,震得周围的荒草纷纷倒伏,“坏我修行!

若不是你半路杀出,那男人的精气神早已被我吸得干干净净,我就能冲破桎梏,修成猛鬼之身了!”

她越想越气,猩红的眸子里迸射出怨毒的光芒,双手猛地攥成拳头,指甲长得如同利爪,泛着幽绿的寒光。

昨晚她潜伏在操场上,正要动手吸食那个男人的阳气,却被阿赞林突然出现打断。那法师手段狠辣,阴符、棺材钉招招致命,最后更是甩出这枚棺材钉,直直钉进她的心口。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才得以逃脱,一路躲到这废弃学校,本想借助井中阴气疗伤,却没想到这棺材钉如此霸道。

“我就不信拔不掉你!”吴娜娜咬着牙,调动全身鬼气,一股黑色的气流从她周身涌出,顺着手臂汇聚到掌心。

她缓缓伸出手,鬼手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小心翼翼地朝着棺材钉探去。

可就在指尖触碰到钉身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电流猛地窜入她的魂体,棺材钉上的锈迹突然亮起暗红色的符文,那是阿赞林用黑法经咒加持过的印记,专门克制阴邪之物。

“啊!”吴娜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鬼手瞬间被灼烧得冒出黑烟,她整个人像被雷电击中般,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麻酥酥的痛感顺着四肢百骸蔓延,魂体几乎要溃散开来。

她连忙收回手,看着掌心那片焦黑的痕迹,眼中满是惊惧与不甘。这百年棺材钉沾染了无数亡魂的怨气,又经黑法加持,竟是以邪镇邪,正好克制住她这横死的厉鬼。

“该死!该死!”吴娜娜气得在井口疯狂盘旋,红衣猎猎作响,周身的黑气翻涌不定,“你给我等着!这棺材钉一日不拔,我便一日不饶你!

等我养好伤势,定要将你挫骨扬灰,炼制成我的鬼仆,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怨毒,在空旷的后院里回荡,引得周围的阴气都变得躁动起来。

说罢,她再次飘到井口,强忍着心口的剧痛,贪婪地吸食着井中的阴气。

虽然棺材钉不断消耗着她的力量,但她知道,只要能撑到阴气足够浓郁之时,总有办法破解这棺材钉的禁制。

月光下,她的红衣在黑气中若隐若现,像一朵盛开在地狱里的彼岸花,带着致命的危险与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