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的山洞外,夜色浓稠如墨。汤姆斯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猩红的眼眸紧盯着天空——无数只蝙蝠正驮着十二口黑沉沉的棺材,像一片移动的乌云,缓缓降落。
蝙蝠的翅膀扇动着,带起阵阵阴冷的风,将棺材稳稳地放在洞前的空地上,随后便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在密林深处。
十二口西洋棺材并排而立,黑沉沉的棺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汤姆斯走下岩石,伸出苍白的手抚摸着棺盖,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我亲爱的先祖们,几百年了,你们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他凑近棺身,仿佛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心跳,“等你们复活,就尽情地杀戮吧,吸干那些愚蠢的东方人的血,让他们都成为我们血族的血奴!”
“哈哈哈哈——”低沉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带着嗜血的兴奋。
“武藤君,打开棺材的封印,就交给你了。”汤姆斯转身,对着一旁的武藤兰说道。
“嗨!汤姆斯先生请放心!”武藤兰猛地低头鞠躬,语气恭敬,随即转头对身后的忍者一挥手臂,“动手!”
十几个忍者立刻上前,手里握着特制充电的切割机,“嗡”的一声启动。
锋利的锯片接触到缠绕在棺身的铁链,火花四溅,铁链被锯断的声音刺耳难听。
不过片刻功夫,十二口棺材上的铁链就被尽数切断,散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现在,只剩下棺盖上那根穿透木头的纯银十字架。
汤姆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银器是血族的克星,他可不敢碰这东西。
武藤兰会意,对忍者们使了个眼色。忍者们都是活人,对银器并无畏惧,立刻上前,伸手抓住十字架的横杆,用力往外拔。
“嘿!”几个忍者同时发力,手臂上青筋暴起,可那十字架却像长在棺材里一样,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武藤兰皱起眉,亲自上前试了试,十字架依旧牢牢嵌在棺盖里,仿佛与棺材融为了一体。
就在这时,汤姆斯走了过来,猩红的眼眸扫过十字架,语气冰冷:“怎么回事?
连个十字架都拔不出来?”
“汤姆斯先生,这十字架……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我们用了全力,还是拔不动。”一个忍者喘着气回答。
“废物!”汤姆斯低骂一声,“不会想办法吗?”
“嗨!我马上想办法!”武藤兰额头冒汗,连忙对忍者们喊道,“快去砍几根粗木棍来!搭三脚架,用绳子拉!”
忍者们不敢耽搁,立刻冲进密林,不多时就扛来几根碗口粗的木头,麻利地搭起一个简易的三脚架,顶端系上粗壮的麻绳。
绳子的一端牢牢绑在十字架的顶端,另一端由十几个忍者攥在手里。
“准备——1、2、3!拉!”武藤兰喊着号子。
“嘿哟!”十几个忍者同时发力,身体向后倾斜,麻绳被拉得笔直,发出“咯吱”的呻吟。
三脚架的木头被压得微微弯曲,可那十字架依旧纹丝不动,仿佛在棺盖里生了根。
“再加把劲!”武藤兰急得直跺脚,亲自上前帮忙拉绳,可十字架还是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汤姆斯先生,我们……我们已经用了全部力气了。”忍者们累得满头大汗,手被麻绳勒出深深的红痕,却只能无奈地松手。
汤姆斯走到棺材前,盯着那根纯银十字架,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看来,当年教团设下的封印,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这十字架不仅是银器,怕是还缠着什么符咒,与棺材里的封印连在了一起。”
他伸出手指,隔空对着十字架比划了一下,眼神阴鸷:“看来,得用点‘特殊’的方法,才能让这些碍事的东西彻底消失。”
山洞外,十二口棺材静静立着,纯银十字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们的徒劳。
汤姆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武藤兰和忍者们也不敢出声,只有风吹过密林的“呜呜”声,在山谷中回荡,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汤姆斯盯着纹丝不动的十字架,猩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狠,突然开口道:“去,找些尿液来。”
武藤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躬身应道:“嗨!”他一挥手,十几个忍者立刻会意,像狸猫般窜进密林,朝着任家镇的方向疾奔而去。
这一夜,任家镇的百姓们睡得正沉,却不知自家茅房里的尿桶接二连三地“不翼而飞”。
几个起夜的老汉迷迷糊糊摸到茅房,只摸到空荡荡的墙角,嘟囔着“邪门了”,又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到半个时辰,忍者们就抬着十几个沉甸甸的尿桶回来了,桶沿还滴着浑浊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臊味。
他们将尿桶摆在棺材旁,武藤兰亲自拿起一个长柄勺子,舀起满满一勺尿液,朝着最近一口棺材上的纯银十字架浇了下去。
“滋啦——”尿液刚接触到十字架,就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一股浓密的白烟瞬间腾起,带着混合着银器熔化的怪味和尿臊味,呛得人直皱眉。
更让人惊讶的是,那纯银十字架竟像被强酸腐蚀一般,表面开始冒出细密的气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软、变形。
“有效!”汤姆斯眼中闪过狂喜,“继续!把所有十字架都浇透!”
忍者们立刻动手,一人负责一口棺材,用勺子舀着尿液不断浇在十字架上。
白烟越来越浓,升腾着笼罩了整个空场,十字架熔化的“滋滋”声此起彼伏。
银质的十字架在尿液的腐蚀下渐渐失去形状,化作一滩滩银白色的液体,顺着棺盖的纹路缓缓流淌,最后凝固成一块块丑陋的银疙瘩。
不到片刻功夫,十二口棺材上的纯银十字架就被尽数“融化”。
就在最后一块银疙瘩凝固的瞬间,十二口棺材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
“咚咚咚”的撞击声从棺内传来,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里面疯狂捶打,棺身的木头被震得“咯吱”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
紧接着,一股浓郁的黑气从棺材的缝隙中喷涌而出,直冲天际!
这黑气与东方邪祟的煞气截然不同——它并非阴冷潮湿,反而带着一股血腥的燥热,像翻滚的墨汁般在半空凝聚,隐隐透着猩红的光泽,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朽气息。
“是先祖们的气息!”汤姆斯激动得浑身颤抖,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那些黑气,“几百年了,他们终于要冲破封印了!”
武藤兰和忍者们也被这股气势吓得后退几步,脸上却带着狂热的期待——只要这些血族先祖苏醒,他们梦寐以求的永生,就触手可及了。
黑气越来越浓,渐渐凝聚成十二道模糊的黑影,在棺材上方盘旋嘶吼。
十二口棺材的抖动愈发剧烈,棺盖被撞得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缝隙,缝隙中透出的红光与黑气交织在一起,将整个山洞外的空场染成一片诡异的暗红。
汤姆斯仰着头,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什么神圣的降临,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杀戮吧,我的先祖们,让这片土地,成为你们的猎场!”
山洞外,黑气翻涌,棺材震颤,一场酝酿了数百年的血腥风暴,终于在这一刻,掀开了狰狞的序幕。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巨响在山谷中炸开,十二口西洋棺材像被无形的巨力撕扯,木板碎片四溅纷飞,黑沉沉的棺身瞬间崩裂成无数块。
木屑还未落地,十二道瘦长的身影已从棺中缓缓立起,仿佛沉睡了百年的雕像骤然苏醒。
他们都裹着深褐色的斗篷,斗篷边缘早已朽烂,布满虫蛀的破洞,随风飘动时露出底下同样干瘪的衣袍,布料硬得像铁皮,泛着陈旧的油光。
最让人胆寒的是他们的脸——没有一丝血肉,仿佛只剩下一层枯黄的皮紧紧贴在骨头上,眼窝深陷成两个黑洞,鼻梁塌陷,嘴唇干瘪得缩成一道灰黑色的缝,露出里面尖锐的獠牙,却也同样带着干枯的土黄色,像是被岁月抽干了所有生气。
阳光若有若无地透过林隙照在他们脸上,那层皮竟透着半透明的质感,能隐约看到底下凸起的骨骼轮廓。
他们的头发早已掉光,头皮皱巴巴地贴在颅骨上,像一块揉皱的旧纸。
脖颈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喉结突兀地凸起,随着微弱的呼吸微微滚动,却听不到半点气息声。
斗篷下的手从袖中伸出,那哪里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