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收尾工作(2 / 2)

我们替天行道,受此报酬,才能了却这段因果,于你于我都好。”

妇人虽不太懂“因果”之说,却见道长收了钱,心里踏实了许多,又千恩万谢了一番。

阳光透过义庄的窗棂照进来,落在阿生渐渐有了血色的脸上,也落在众人释然的笑脸上。

一场风波彻底平息,义庄里终于有了久违的暖意。

“师叔,你们忙了那么久,赶紧去休息一下吧。

看你们黑眼圈这么重。”文才端着一碗凉茶走过来,看着四目道长和一休大师疲惫的脸,语气里满是关切。

四目道长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确实觉得眼前有些发花,他接过凉茶一饮而尽,苦中带甘的滋味滑过喉咙,才勉强缓过些劲来:“好,是该歇歇了。”

毕竟年纪不饶人,先前与鬼王恶战耗损了太多精力,此刻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疲惫。

一休大师也点了点头,合十道:“多谢文才施主关心,确实有些乏了。”

家乐和徐正义更是早就眼皮打架,跟着四目道长几人简单吃了些清粥小菜,便各自回房补觉去了。

时间就这样悠然自得地过去了半个月

此时正值六月,毒辣的日头悬在头顶,把整个任家镇烤得像个巨大的火炉。

温度计的指针直指四十多度,走在街上,鞋底仿佛都要被滚烫的路面粘住,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连风都是热的,吹在脸上像拂过一团火。

虽说如今日子好了,家家户户都装上了空调,但走出屋子,还是能被这热浪裹得喘不过气。

村头那棵老榕树的叶子被晒得蔫蔫的,打卷的叶边泛着焦黄色,却仍是镇上最凉快的去处——几只田园犬把肚皮贴在树阴下的泥地上,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连摇尾巴的力气都没了。

树下的石凳上,几个摇着蒲扇的老人正慢悠悠地闲聊,说的无非是今年的收成,或是谁家的孩子又考了好成绩。

知了在树枝上声嘶力竭地叫着“吱呀——吱呀——”,像是在抱怨这灼人的天气,反倒给这午后添了几分慵懒的生机。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和美好,是乡村夏日里再寻常不过的景象。

可只有经历过昨夜那场恶战的人知道,平静之下,暗流仍在涌动。

四目道长回房时,瞥见墙角那面铜镜的边缘,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气,像极了鬼王消散前那最后一缕邪气。

而村口老榕树下,一只趴在地上的黄狗突然抬起头,对着镇外的深山方向龇牙低吼,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尾巴紧紧夹在两腿间,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那股熟悉的阴冷感,正顺着发烫的空气,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平静的日子一晃过了半个月。任家镇的人们渐渐淡忘了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街头巷尾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早点摊的油条香气飘出半条街,孩子们在树荫下追逐嬉闹,老人们依旧在榕树下摇着蒲扇聊天,仿佛那些妖魔鬼怪从未出现过。

直到这天午后,镇政府的大门被“砰砰”撞开,几个村民满脸焦急地冲了进来,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胸前的衣襟。“镇长!不好了!

出大事了!”为首的村民嗓门洪亮,却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任景超正在整理文件,闻言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来,先坐下喝口水,慢慢说。”他递过一杯凉茶,看着几人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喝什么水啊镇长,”一个村民摆摆手,急道,“咱们任家镇,还有旁边的谭家镇、酒泉镇、陆家镇、王家镇……这十里八村好几个镇子,全都没水了!”

“没水了?”任景超猛地站起身,手里的钢笔“啪”地掉在桌上,“怎么会没水?

是水管坏了?”

“不是啊!”另一个村民接过话茬,声音都带着哭腔,“现在是六月,天最热的时候,前几天村里突然就停水了。

我们还以为是修水管,想着等一两天就好,谁知道等了这几天,不光咱们镇,周边几个镇子全断水了!”

他抹了把汗,急得直跺脚:“咱们喝的水都是从地下水抽上来的,我特意去村头那口几十年的老井看了,井里干得见底,连点潮气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啊?人不喝水怎么活?现在大伙儿都得跑到十几里外的河沟去挑水,路远不说,那水还浑得很……”

任景超的脸色沉了下来。任家镇和周边几个镇子地处水乡,向来不缺水,别说几口老井,后山还有个大水库,就算天再旱,也从没见过这光景。

他正想追问细节,镇政府的门又被推开,谭家镇的镇长、王家镇的镇长等人一窝蜂地涌了进来,个个面带焦色。

“景超啊!”谭家镇镇长一进门就嚷嚷起来,手里的草帽被他攥得变了形,“你们任家镇是不是也没水了?

这真是见了鬼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没水了?”

王家镇的镇长也跟着叹气:“我们那几个村子也是,水井干了,池塘见底了。按说咱们这十里八村水资源丰富得很,就算天旱,也不至于这么邪乎啊!”

“我刚从水库那边过来,”谭家镇镇长拍着大腿,满脸不可思议,“我们镇那个水库,平时水深得能跑船,今天一看,干得裂开了大缝,底下的泥巴硬得像石头,那水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任景超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抓起电话:“小李,你带人去后山的水库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放下电话,他看向众人,眉头拧成了疙瘩,“咱们任家镇的水库,前几天我还去看过,水满得很……”

没等多久,去查看水库的人就回来了,脸色比去的时候还要难看:“镇长,咱们后山的水库……也干了!

库底全是裂开来的泥块,一点水都没剩下!”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傻了眼。

“这么多水,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有人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恐惧,“总不能是被谁喝了吧?”

“就算是蒸发,这么大的水库,也得好几个月才能干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没人能说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窗外的日头依旧毒辣,知了叫得人心烦意乱,可此刻,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一股寒意——这绝非寻常的干旱,背后一定藏着什么不寻常的事。

任景超捏了捏眉心,突然想起半个月前那场大战,鬼王罗小曼的邪气虽被驱散,可当时铜镜上那抹淡淡的黑气……难道与此有关?

他不敢往下想,只能强作镇定:“各位先别急,咱们分头去周边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另外,先组织人去更远的大河里运水,不能让老百姓渴着。”

可他心里清楚,这突如其来的断水,恐怕只是个开始。平静的日子,或许并没有真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