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跟我混吧(1 / 2)

“苏大师,来一根。”乌鸦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撕开包装,抖出一根递给阿赞林。

烟盒上的图案已经被磨得模糊,显然是揣了有些日子。

阿赞林接过来,夹在指间。两人并肩坐在废弃医院门口的台阶上,乌鸦“啪”地打着火机,先给阿赞林点上,再给自己点燃。

火苗在夜风中跳了跳,映亮两人脸上的疲惫与释然。

深吸一口,烟雾呛得阿赞林咳嗽了两声,他却没掐灭,任由辛辣的气息顺着喉咙往下钻,最后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白烟。

乌鸦倒是习以为常,吞云吐雾间,吐出一个完整的烟圈,烟圈在夜风中晃晃悠悠地散开。

“乌鸦,你看见这些东西,不害怕吗?”阿赞林望着远处黑沉沉的树林,指的是刚才那些尸傀。

乌鸦嗤笑一声,又猛吸了口烟:“怕什么?跟着你,什么没见识过?

乱葬岗里的白磷火、坟头上的哭丧声、被下了降头的烂脸……妖魔鬼怪见得多了,这点东西算个屁。”

他拍了拍台阶上的尘土,“再说,现在怕也晚了,裤裆都湿过两回了,早就练出来了。”

阿赞林被逗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你的胆子还真不小。”

“唉……”乌鸦叹了口气,烟蒂在指尖燃得通红,“经历了这么多,早就麻木了。

以前在香港,见人被砍一刀能哆嗦半天,现在看尸傀吸血,顶多皱皱眉头。”

阿赞林弹了弹烟灰:“你当黑社会,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乌鸦愣了一下,吸着烟琢磨了会儿:“帮大佬看场子,赌场、KtV,洗浴中心都管过,一个月流水能过几千万。

但手下小弟要发工资,还要给上头交份子钱,真正落到我手里的,也就几十万”他自嘲地笑了笑,“还不够买块好一点的金表

“现在我们抢了这么多黄金,”乌鸦望着停在不远处的货车,眼睛发亮,“带回去找个黑市一卖,少说也能分个几千万。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不愁了。”

阿赞林却没接话,只是望着夜空中的残月:“有没有想过以后的路怎么走?”

乌鸦的笑容淡了下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茫然:“我这种混社会的,还能怎么走?

回去继续看场子,跟兄弟们吹吹牛,打打架,收点保护费……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堵在巷子里,乱刀砍死,连收尸的都没有。”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混社会的结局,不都这样吗?

除非能爬到最顶端,做龙头老大,可那太难了。”

他掐灭烟蒂,扔进脚下的杂草里:“说实话,要不是没办法,谁愿意做黑社会?

这段时间在日本,虽然天天被追杀,却比在香港活得痛快——抢黄金,斗杀手,跟你一起玩这些邪门玩意儿,是我这辈子最刺激的日子。”

阿赞林笑了:“看来我们俩,天生就是做反派的料。”他顿了顿,忽然问,“那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乌鸦愣了愣,脸上难得露出点腼腆:“有……一个叫阿美的,以前在茶餐厅打工,我跟她说过,等我混出个人样,就开着跑车去娶她。”

说到这儿,他挠了挠头,“现在看来,怕是要食言了。”

阿赞林看着他,忽然开口:“有没有兴趣跟我混?

给我做助手,我教你降头术。”

乌鸦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真的?苏大师,我真的能学?”

“当然。”阿赞林点头,“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你很适合学黑法降头术——胆子大,心够狠,砍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这是天生的料子。”

他话锋一转,“但学这个很苦,要背咒文,练法器,还要跟阴邪之物打交道,就看你能不能坚持。”

“能!怎么不能!”乌鸦激动得差点从台阶上跳起来,“我乌鸦就是烂命一条,再苦再累都不怕!

只要你肯教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搓着手,满脸兴奋,“等我学会了降头术,回香港后,看谁还敢不服我!

哪个不长眼的敢跟我抢地盘,我直接给他下降头,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龙头老大的位置,肯定是我的!”

“好,够狠。”阿赞林赞许地点头,“我就喜欢你这种有魄力的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法器,递给乌鸦:“这个你先拿着,算是入门的法器。从明天起,我教你一些基础的东西

乌鸦双手接过骨钉,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兴奋。

他紧紧攥着法器,仿佛握住了未来的希望——不再是被人呼来喝去的小喽啰,而是能掌控别人生死的降头师。

夜风从医院里吹出来,带着一丝阴气,却吹不散两人脸上的憧憬。

远处的黑鸦叫了两声,像是在为这对“反派”的新约定,发出诡异的贺鸣。

就在阿赞林和乌鸦吞云吐雾时,远处的树林突然“腾”地飞起几十只黑鸦,“啊啊啊”的叫声尖锐刺耳,像是被什么惊动。

两人对视一眼,刚掐灭烟蒂,就见十几个穿着黑衣的忍者从树后窜出,手里的武士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脚踩木屐“噔噔”地朝废弃医院冲来。

“他们在那里!”一个忍者指着门口的两人,用日语嘶吼,“兄弟们上!砍死他们,五千万赏金就是我们的了!”

话音未落,十几把武士刀已高高举起,带着凌厉的风声劈了过来,动作快如闪电,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苏大师小心!”乌鸦眼疾手快,一把将阿赞林推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赞林猛地摇晃手中的铜铃,“叮铃——”铃声急促而尖锐。

“噌!噌!噌!”三道黑影从房间里窜了出来,正是那三个沉睡的尸傀!

它们动作快得惊人,瞬间扑到三个冲在最前面的忍者面前,青黑的爪子死死抓住对方的肩膀,张开血盆大口,对着脖子就咬了下去。

“噗嗤!”鲜血瞬间飙射而出,溅得尸傀脸上身上都是。

三个忍者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尸傀贪婪地吮吸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阿赞林拉着乌鸦后退几步,靠在医院的破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场单方面的碾压。“这才叫真正的以一当十。”

乌鸦啧啧称奇,看着尸傀手撕忍者的场面,竟没了起初的恐惧。

那些尸傀本就刀枪不入,普通子弹都奈何不得,更别说区区武士刀。

其他忍者见状,挥舞着刀朝尸傀的后背、脑袋砍去,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武士刀砍在尸傀身上,就像劈在坚硬的铁板上,连个白痕都没留下,反而震得忍者虎口发麻。

“吼!”尸傀被砍得不耐烦,猛地丢掉手里的尸体,又抓住两个忍者,獠牙瞬间刺穿他们的喉咙。

鲜血顺着尸傀的嘴角往下淌,滴在地上汇成小水洼,散发出浓烈的腥气。

“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一个忍者看着同伴被活活咬死,吓得声音发颤,“怎么打不死?八嘎呀路!”

“救我……救救我……”被尸傀抓住的忍者拼命挣扎,手脚乱蹬,可尸傀的力气大得惊人,死死钳住他的脖颈,直到他的身体彻底僵硬,眼睛瞪得滚圆。

剩下的几个忍者终于怕了,哪里还顾得上赏金,转身就想跑。

可尸傀的速度比他们快得多,“嗖”地追上去,一手一个抓住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拖回来,对着脖子就咬——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又归于死寂。

吸饱了十几个忍者的鲜血,三个尸傀的皮肤泛起诡异的油光,眼睛里的红光更加炽烈。

它们晃了晃脑袋,露出满足的神情,喉咙里发出“吼吼吼”的低鸣,像是在回味血液的滋味。

阿赞林再次摇晃铜铃,尸傀们立刻停下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晃晃悠悠走回房间,“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继续沉睡消化。

房间里,亚美子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血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干呕起来,连去年吃的饭菜都快吐出来了。这哪里是厮杀,简直是地狱般的屠戮!

阿赞林和乌鸦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就见地上那些被吸干血的忍者尸体开始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