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镇魂贝(2 / 2)

“休想得逞!”犬养龟孙见状,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白色符咒,符咒上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文,他将符咒往空中一抛,同时捏诀低喝:“镇!”

符咒如被无形之手牵引,“啪”地一声精准贴在廖景萱的额头上。

“滋啦——!”符咒接触到鬼体的瞬间,燃起幽蓝的火焰,发出如同烤肉般的焦糊味。

“啊——!”廖景萱再次惨叫,额头上的皮肤像是被硫酸腐蚀,瞬间变得焦黑溃烂,露出底下森白的骨骼,模样比之前狰狞了十倍不止。

她被符咒的力量震得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红衣上的火焰还在燃烧,疼得她在地上不断翻滚。

饭桶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脸上满是惊魂未定:“我的妈呀……差点就死了……龟孙君,多谢救命之恩!”

“废话少说!先解决这女鬼再说!”犬养龟孙脸色凝重,他知道这厉鬼怨气极重,普通符咒根本困不住多久。

饭桶也不敢怠慢,连忙从腰间解下一串奇特的法器——那是用数十个巴掌大的贝壳串成的,贝壳表面刻满了细密的符文,边缘还挂着小小的铜铃。

他抓着贝壳串猛地摇晃起来,“哗啦——哗啦——”贝壳碰撞的声音清脆而诡异,伴随着铜铃“叮铃”的轻响,形成一种奇特的韵律。

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廖景萱动作猛地一滞,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四肢变得僵硬无比。

她想往前飘,脚下却像是灌了铅,每挪动一寸都异常艰难,周身的厉气在这声音的震荡下不断波动,仿佛随时都会溃散。

“这是‘镇魂贝’,专门克制你们这些阴邪之物!”饭桶见奏效,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摇晃贝壳的速度更快了,“任你再凶,也得乖乖被我镇住!”

廖景萱眼中闪过焦急,她能感觉到那贝壳声正不断消磨自己的怨气,灵魂体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着,又麻又疼。

她张牙舞爪地嘶吼,试图挣脱这无形的束缚,却只能在原地徒劳地挣扎,寸步难行。

犬养龟孙趁机从怀中掏出更多符咒,指尖燃起灵力,符咒在空中排列成阵,显然是想趁着廖景萱被牵制,发动致命一击。

一时间,镇魂贝的哗啦声、符咒燃烧的噼啪声、廖景萱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战局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远处的阿赞林眉头微皱,他没想到这两个阴阳师还有这种克制灵体的法器,正想上前相助,却见被廖景萱啃得只剩半条命的章鱼式神突然挣扎着爬起,剩下的几条触手朝着廖景萱甩去——显然是想趁着她被牵制,报刚才的蚕食之仇。

眼看廖景萱被镇魂贝的声音困住,阿赞林眼神一凛,迅速从怀中掏出那张泛黄的人皮鼓,五指成拳,对着鼓面狠狠敲击起来。“咚——咚——咚——”沉闷的鼓声如同来自地底的惊雷,带着诡异的震颤,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鼓声与镇魂贝的“哗啦”声碰撞在一起,形成两股截然不同的音波,在空中激荡出层层涟漪。

饭桶正咬着牙拼命摇晃贝壳串,手臂早已酸麻,可那原本威力十足的镇魂声,在人皮鼓的冲击下竟渐渐变得微弱,像是被狂风吹散的炊烟。

“怎么会……”饭桶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正被鼓声不断干扰,握着贝壳串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而被镇魂贝困住的廖景萱,听到人皮鼓的声音,眼中顿时爆发出红光。

那鼓声仿佛带着一股温暖的能量,顺着她的灵魂体流淌开来,刚才被压制的怨气迅速回升,僵硬的四肢渐渐恢复了灵活。

她猛地抬头,猩红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饭桶身上,积攒的怒火在瞬间爆发。

“找死!”廖景萱嘶吼一声,身形如电般窜出,在饭桶还没反应过来时,蒲扇般的鬼爪带着破空声,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啪——!”一声脆响,力道之大,竟将饭桶整个人抽得离地飞起,像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砰”地撞在石壁上,滑落在地,捂着脸颊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嘴角瞬间溢出血沫。

阿赞林没有停歇,反而将敲击人皮鼓的速度加快,力道加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变得急促而密集,如同暴雨砸在铁皮上,节奏诡异而狂乱,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在人的天灵盖上。

这急促的鼓声对饭桶和犬养龟孙来说,简直是催命的魔音。

他们只觉得脑袋里像是塞进了无数根钢针,随着鼓声的节奏疯狂搅动,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全是嗡嗡的轰鸣,连思维都变得混乱起来。

“啊——!疼死我了!”犬养龟孙抱着脑袋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有无数条虫子在皮肤下游走。

饭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那鼓声仿佛化作有形的鞭子,一遍遍抽打着他的神经,让他头痛欲裂,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救我……快救我……”他对着周围残存的几个阴阳师嘶吼,可那些人早就被鼓声震得东倒西歪,自顾不暇,哪里还能上前相助?

“咔嚓——!轰!”饭桶手中的镇魂贝串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炸开成无数碎片,贝壳的棱角混着铜铃的残片飞溅开来,有的甚至划伤了他的脸颊。

镇魂贝一碎,束缚廖景萱的力量彻底消失,她如同脱缰的野马,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朝着地上的饭桶扑去。

“疼啊……疼死我了……”饭桶在地上疯狂打滚,双手死死抓着头发,指甲几乎要嵌进头皮里,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鼓声中迅速溃散,五脏六腑像是被揉成了一团,连惨叫声都变得断断续续。

犬养龟孙的情况更糟,他的七窍开始渗出细密的血珠,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显然已经被鼓声震得濒临崩溃。

那些还没来得及发动的符咒,在他身边散落一地,失去了灵力的支撑,变成了一张张普通的纸。

人皮鼓的声音还在继续,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如同无数只恶鬼在耳边嘶吼,又像是千军万马踏过心头。

饭桶和犬养龟孙在地上翻来覆去,身体不断抽搐,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无形的酷刑。

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诡异的鼓声扭曲,连地上的碎石都在微微颤抖,整个空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音波牢笼,将这两个阴阳师死死困在其中,任由鼓声蚕食他们的意志与生机。

廖景萱站在两人面前,脸上的焦黑还未褪去,眼神却冰冷如霜。

她没有立刻动手,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刚才还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在鼓声中痛苦哀嚎——这或许,比直接杀死他们更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