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天生的坏种(2 / 2)

“砰!”

沉闷的枪声在厂房里炸开,子弹瞬间贯穿颅骨,红白之物混着碎骨碴溅得满地都是,铁链上、墙壁上,瞬间溅满了狰狞的痕迹。

杀手老大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像断了线的木偶,脑袋歪向一边,剩下的一只眼睛圆睁着,仿佛还凝固着最后一丝恐惧。

两人处理完杀手老大,踩着满地碎砾走出废弃厂房。

夜风格外凉,卷着铁锈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乌鸦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两支烟,一支递给阿赞林,自己叼起一支,打火机“咔哒”一声窜出火苗,两人低头对火,火星在黑暗中亮了亮。

他们并肩坐在工厂门口的大石头上,烟卷明灭间,映出两张模糊的侧脸。

乌鸦吸了口烟,吐出的白雾很快被风吹散:“苏大师,我总觉得,咱哥俩就像天生的反派天生的坏种,无恶不作的那种人,邪乎得很,

阿赞林弹了弹烟灰,烟蒂的火星落在地上,转瞬熄灭。“既然拿了反派的剧本,那就把反派演好。”

他的声音沉了沉,目光投向远处东京市区的灯火,“别忘了,这是日本。”

“咱在这儿做反派,尽情折腾,算起来,也是替祖宗出口气。”

阿赞林猛吸一口烟,烟卷烧得飞快,“你想想,当年小鬼子侵略咱国家,杀了多少中国人?

烧了多少村子?那些血海深仇,可不是一句‘过去了’就能抹平的。”

乌鸦的手指捏紧了烟卷,指节泛白:“我爷就是当年死在南京的,家里人说,他到死都攥着一把锄头。”

“所以啊,别觉得心里有负担。”阿赞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不是在作恶,是在替天行道。

替那些被刺刀挑死的孩子,替那些被活活烧死的老人,替那些十四年里受尽苦难的国人,讨点利息。”

他掐灭烟蒂,眼神里淬着狠劲:“多少中国人恨这些小鬼子入骨?

现在有多少中国人恨不得能亲手干掉这些该死的小鬼子。

他们当年是魔鬼,现在也没干净到哪儿去。

咱呐,就算是讨伐魔鬼的勇士,只不过用的法子野了点。”

乌鸦重重点头,将剩下的烟屁股摁在石头上碾了碾:“你说得对,没什么好犹豫的。”

两支烟很快抽完,两人起身往厂房里走。拖尸体的时候,那沉重的分量仿佛也轻了些。

他们把尸体扔进特警车的后备厢,乌鸦用抹布擦了擦手上沾的血:“得找个地方处理掉,不然天热了臭烘烘的,招苍蝇。”

“往东京湾开,找个没人的地方沉下去。”阿赞林拉开车门,“顺便看看夜景。”

特警车引擎启动,灯光刺破黑暗,缓缓驶离废弃工厂。

车后,那片荒芜的厂区很快被夜色吞没,仿佛从未发生过一场血腥的审判。

而车前方,东京的灯火依旧璀璨,只是在这两个“反派”眼里,那片繁华,不过是等待被搅动的浑水。

这场以复仇为名的疯狂,显然还远未结束。

特警车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一片黑黢黢的山坳里停下。

车窗外,一个水库像块巨大的墨玉嵌在山间,岸边的树木影影绰绰,只能看出模糊的轮廓。

天太黑了,连星光都被云层遮得严实,四周黑漆漆一片,只有车头灯照着前方一小片地面,能隐约看见水边湿滑的泥地。

“就这儿了,荒得很。”乌鸦熄了火,推开车门,一股带着水汽的冷风灌了进来。

阿赞林拎着强光手电下车,光柱在岸边扫了一圈,很快锁定了两块非常重石头表面长满青苔,显然在这里搁了不少年头。

“这俩够沉。”他说着,从后备厢翻出两个厚实的麻袋,和乌鸦一人一个,费力地把石头装了进去。

麻袋被撑得鼓鼓囊囊,边缘的麻绳勒得手指生疼。

两人又合力把杀手老大的尸体拖下车,尸体早已僵硬,在地上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乌鸦拿出铁链,先把装着石头的麻袋捆结实,再一圈圈缠在尸体的脚踝上,铁链的铁环碰撞着发出“哐当”的脆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走,去桥那边。”阿赞林拎起铁链的另一端,两人拖着尸体往不远处的水泥桥走去。

桥面坑坑洼洼,积着不少碎石,走到桥中间时,能听见脚下水流撞击桥墩的“哗哗”声。“这儿水深,沉下去就别想再浮上来了。”乌鸦探身往桥下看了看,黑不见底的水面像张巨嘴,仿佛能吞噬一切。

阿赞林和乌鸦对视一眼,同时松了手。铁链拖着尸体和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噗通”一声砸进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水面上泛起几圈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只有铁链末端的几个铁环还在水面上漂了漂,随即也跟着沉了下去,彻底没了踪影。

“妥了。”乌鸦拍了拍手,转身往回走,“这水库倒也算依山傍水,风水不错,就当给这小子找了个好归宿。”

阿赞林站在桥边,望着漆黑的水面,手电光在水面上晃了晃,只照出一片晃动的光斑。“别管他了,干正事要紧。”

两人回到车上,特警车再次启动,车灯劈开夜色,朝着来时的路折返。

水库很快被抛在身后,只有那片沉寂的水面,默默吞掉了这段血腥的过往。

车窗外的景物渐渐从荒郊野岭变成零星的灯火,离富人区越来越近,乌鸦看了眼后视镜,咧嘴一笑:“该给那些有钱的小鬼子添点堵了。”

阿赞林摸出冲锋枪检查了一下,子弹上膛的“咔哒”声里,带着一股蓄势待发的狠劲:“动静搞大点,让他们知道,这东京的晚上,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