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时已晚。李典部早已断桥,吴军退路被截。凌统率三百亲兵死战护主,奈何曹军势如山倒。
主公快走!凌统大呼,身上已多处负伤。
孙权纵马冲向桥头,却见桥面已被毁去丈余。亡如此接近。
张辽亲率一千精骑杀到,凌统奋力抵挡。刀光剑影中,这位年轻将领如困兽般死战。
主公可勒马退后,再纵马向前,跳过桥去!谷利嘶声喊道。
孙权依言勒马后退三丈余远,然后猛抽马鞭。坐骑如离弦之箭冲向断桥,在桥端奋力一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士兵都屏息看着这惊险一幕。战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前蹄堪堪落在对岸断桥边缘。
成功了!吴军欢呼。
孙权跳过桥南,徐盛、董袭驾舟相迎。
张辽见孙权逃脱,怒不可遏,全力围攻凌统、谷利。凌统身被数创,仍死战不退。
张辽敬佩其勇,高呼:凌公绩!降了吧!
凌统大笑:江东只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言毕继续死战。
正值危急时刻,吕蒙、周泰率军回援。却被乐进从后追来,李典又截住厮杀,吴兵折了大半。吕蒙、周泰皆死命逃过河南。
凌统趁机杀出重围,所领三百余人,尽被杀死。统身中数枪,杀到桥边,桥已折断,绕河而逃。
孙权在船中望见凌统血战突围,急令董袭棹舟接应。凌统上船时,已是血染征袍。
公绩今日救驾之功,权永世不忘。孙权握着凌统的手,声音哽咽。
凌统虚弱一笑,随即泪如雨下:只是……三百弟兄……都……
孙权用衣袖为凌统拭泪:公绩,死者已矣。只要有你在,何愁无人?
凌统受伤极重,孙权留他在船上,亲自为他更换衣服,令医官为他治伤。多亏卓氏良药,才得保全性命。
回营后,孙权重赏凌统、谷利。
孙权收军回平阿,整顿船只,商议水陆并进;一面差人回江南,再起人马来助战。
而在龙亢城中,张辽与李典把酒言欢。经此一役,二人前嫌尽释。
曼成今日断桥之功,可谓关键。张辽举杯。
李典摇头:若非将军神机妙算,典安能建功?
夜幕降临,龙亢城重归平静。张辽站在城头,望着远处的点点火光,心中并无喜悦。今日虽胜,但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江东不日会卷土重来。
江北的风中,已然传来下一场大战的气息。三位枭雄的博弈,因龙亢一战又生变数。孙权虽遭挫败,但夺取中原的野心未减;张辽虽胜一阵,却知更大的考验还在后头。
此战之后,张辽威名震动江东。张辽止啼的传说开始流传,连小儿夜哭,闻张辽之名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