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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主公得蜀中英才,如虎添翼。
亮在荆州,日夜期盼主公早固益州,两路并进,共图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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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款处除了诸葛亮,还有关羽、张飞、赵云的联名。
侍卫匆匆入内,庞军师求见。
快请。
庞统快步进殿,脸上带着忧色:主公,细作来报,因马超杀死了投降的凉州刺史韦康,杨阜、姜叙等人在卤城起兵反叛,安定、南安等地响应,马超损兵折将!曹贼将一统关中,当速取汉中!
刘备眼中精光一闪,却很快恢复平静:士元莫急。益州初定未稳,大军征战数年,疲惫不堪,此时出兵……
主公!庞统急切道,张鲁暗弱,汉中民心向汉。若待曹操喘过气来,必先取汉中,届时我军将进退两难啊!
刘备沉吟片刻,看向刘封:封儿以为如何?
刘封没想到父亲会问自己,思索道:儿臣以为,庞军师所言极是,但益州未稳,荆州又需防备东吴,大军疲惫,欲速则不达啊!
哈哈哈!刘备突然大笑,拍了拍刘封的肩膀,我儿渐有长进!士元,此事容后再议,今夜先与益州文武欢宴。
庞统虽有不甘,也知刘备所言在理,只得拱手退下。
夜幕降临,州牧府华灯齐放。正厅内数几十张案几排列有序,美酒佳肴香气四溢。刘备换了一身绛色常服,显得随和许多。他亲自为每桌敬酒,与新附的益州文武谈笑风生。
刘封注意到,张任独自坐在角落,虽不再冷着脸,却也少与人交谈。他端起酒杯走了过去。
张将军,可否共饮一杯?
张任略显惊讶,随即举杯:都督请。
三杯下肚,张任话渐多起来:公子可知,当日雒城之战,任曾一箭射中庞军师?
刘封心头一跳——历史上庞统正是死于张任箭下。而今庞统因自己而幸免于难。
将军神射。刘封不动声色,不过如今同殿为臣,还望将军……
公子多虑了。张任摇头,任既归顺,自当尽忠。只是……他压低声音,荆州诸将,恐难容我。
刘封正色道:昔日各为其主,将军守土抗敌本是本分。就如云长叔父当年客居曹操处,亦曾斩颜良诛文丑……
张任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举杯一饮而尽。
宴会正酣时,侍卫引一人匆匆入内。刘封认出是荆州来的信使,风尘仆仆。
报主公!信使跪地,关将军有紧急军情!
厅内顿时安静下来。刘备接过军报,快速浏览,面色渐沉。
诸位。他抬头时已恢复平静,刚得消息,孙权以索要荆州为名,调兵向柴桑。不过诸位不必担忧,云长已有应对之策。来,继续饮酒!
虽然刘备说得轻松,刘封却注意到父亲离席片刻,与庞统、法正密谈。待他回来时,眼中多了一丝决断。
宴会将散时,刘备举杯作最后致辞:今日得诸位相助,备不胜感激。望诸位同心协力,先安益州,再图汉中,共扶汉室!
共扶汉室!众人齐声响应,声震屋瓦。
夜深人静,刘封伺候父亲更衣时,刘备忽然问道:封儿,你观益州文武如何?
刘封思索道:张松、法正等文士真心归附,黄权、李严等也显忠诚。只是张任等武将……
正是此理。刘备点头,文士重前程,武将重名誉。张任等人归顺,心中仍有芥蒂。你今后要多与他们亲近,特别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封一眼,荆州诸将回来时。
刘封恍然大悟。父亲这是要他做新旧势力间的桥梁啊!
儿明白。他郑重应道。
刘备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忽然咳嗽起来。刘封连忙递上温水,却见父亲摆手:无妨,只是连日劳累。封儿,你要记住,得天下易,治天下难。今我等虽得荆益,然……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声音渐低:东有孙权虎视,北有曹操势大。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啊。
刘封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忧虑的一面。在他记忆中,父亲总是那个败而不馁、屡败屡战的英雄。如今基业初成,反而……
去吧,明日还要接见益州各郡太守。刘备疲惫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