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口小儿!看刀!”黄忠须发皆张,怒吼如雷,胯下战马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无边战意,四蹄腾空,化作一道黄影迎了上去!他手中那柄赤血刀,此刻再无半分老态,刀光暴涨,如同九天之上劈落的金色雷霆,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悍然斩向张任!
刀枪相交!
“铛——!!!”
一声震耳欲聋、穿金裂石般的巨响猛然炸开!火星在两人兵器撞击处猛烈迸溅,刺得周围士卒纷纷眯眼。张任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枪杆上狂涌而至,瞬间冲垮了他的格挡架势!那力量刚猛暴烈,远超他的预估,完全不像出自一个老朽之躯!双臂剧震,虎口瞬间崩裂,温热的鲜血染红了枪杆。胸中气血翻腾如沸,几乎要破喉而出。他胯下的战马更是承受不住这泰山压顶般的巨力,悲鸣一声,四蹄一软,竟被硬生生压得向侧面踉跄数步!
仅仅一刀!张任所有的狂傲、所有的轻视,在这一刀之下,被劈得粉碎!他脸上血色尽褪,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老将,体内竟藏着如此焚山煮海的力量!
“再来!”黄忠得势不饶人,刀势如狂风暴雨,一刀快似一刀,一刀重似一刀!赤血刀化作一团泼水难入的血色光轮,将张任死死罩住。四十余回合后,张任,双臂酸麻欲裂,只得咬紧牙关,勉力舞动长枪,左支右绌,完全陷入守势,每一次格挡都伴随着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和手臂钻心的疼痛。他引以为傲的枪法,在这绝对的力量与速度面前,竟显得如此笨拙可笑。
魏延见黄忠完全压制了张任,更不迟疑,手中长刀一指张任中军帅旗,厉声高喝:“主将已败!随我杀!”他一马当先,如同猛虎下山,直扑蜀军阵心!身后将士见主将如此神勇,士气暴涨,齐声呐喊,以排山倒海之势冲杀过去!
蜀军本就惊魂未定,主将被那老将劈得狼狈不堪,帅旗摇摇欲坠,再被魏延这凶悍无比的生力军一冲,最后一点抵抗意志终于彻底崩溃。
“跑啊!”
“挡不住了!”
惊恐的喊叫此起彼伏。
兵败如山倒!蜀军彻底乱了套,丢盔弃甲,互相践踏,如同被沸水浇灌的蚁穴,完全失去了建制,漫山遍野地溃逃。张任的帅旗在混乱中被冲倒,旋即被无数慌乱的马蹄践踏成泥。
黄忠眼中精光爆射,瞅准张任因坐骑不稳露出的一个微小破绽,赤血刀划出一道刁钻至极的弧线,刀锋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并非斩向张任本人,而是直劈向那杆象征全军指挥、正被亲兵死死护住的中军大纛!
“断!”
刀光一闪而过!碗口粗的坚硬旗杆,在黄忠这含怒而发的全力一刀下,如同脆弱的芦苇,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应声而断!那面绣着巨大“张”字的帅旗,如同折翼的巨鸟,颓然坠落,瞬间被无数奔逃的蜀兵踩在脚下,淹没于滚滚烟尘之中。
帅旗一倒,蜀军的溃败再无挽回余地,彻底演变成一场毫无抵抗的大逃亡。刘备军在后面奋力掩杀,喊声震天,刀光起落间,收割着败亡者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