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挺立即进言:将军,刘将军令我等夺取三关,如今已得其一,不如固守待援。若分兵攻取其余二关,恐力有不逮。
任晖反驳:战机稍纵即逝!若等曹洪反应过来,两关守军来攻,我军必难阻挡。不如一鼓作气……
周挺你率一千人马佯攻平靖关,吸引守军注意;我亲率一千精锐奇袭武胜关;剩余人留守黄岘关。任晖最终下令。
任晖率军已逼近武胜关,突然前方斥候来报:“将军,武胜关并无多少守军,城门大开,只有零星几个士兵在巡逻。”。
任晖勒住战马,右手猛地高举。整支队伍如臂使指般瞬间静止,连马匹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不对劲。任晖低声道,三关距离仅二十余里,黄岘关那么大动静,武胜关肯定能够发现,现在毫无动静,恐怕有诈。目光如刀锋般刮过武胜关城头。阳光在城墙箭垛间投下细碎的阴影,其中几处却闪烁着不自然的金属反光。
任晖的拇指轻轻顶开剑鞘,“传令,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缓步后撤,保持战斗队形,缓步后撤!”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号角,城墙上突然冒出无数弓箭手,箭如飞蝗般射来。
举盾!任晖的暴喝声中,亲卫队瞬间结成龟甲阵。箭矢钉在盾牌上的闷响如冰雹般密集,仍有惨叫声方传来。
两侧山林同时爆发出震天喊杀声,曹军伏兵如潮水般涌出。任晖在箭雨间隙瞥见高处飘扬的字大旗下一员大将——正是曹洪本人。
原来曹洪早得细作密报,故意设下此局。哪知汉军将领警觉,遂伏兵尽出。
全军听令!任晖的声音压过战场喧嚣,锥形阵突围!亲卫队随我断后!
亲兵统领急道:将军不可!您乃主将——
这是军令!任晖已纵马冲向敌阵,长枪如龙,连挑三名曹军,
亲卫队如影随形,在任晖两侧展开成锋矢阵型。这支精锐是任晖亲手训练的亲兵,此刻人人面如铁铸,毫无惧色。
曹洪在高处看得分明,冷笑道:困兽犹斗。弓箭手,瞄准那员白袍将领!
任晖仿佛听见了这道命令,突然勒马急转,三支追魂箭擦着他头盔缨穗掠过。他反手从马鞍旁取下铁胎弓,连珠三箭射倒曹军令旗手。
将军神射!亲卫们齐声喝彩,士气大振。这支小队如同烧红的尖刀插入牛油,竟在曹军阵中撕开一道缺口。
曹洪大怒:拦住他们!话音未落,任晖已率亲卫冲破最后一道防线,与正在撤退的主力汇合。
夕阳西沉时,黄岘关城下,任晖勒马立于城门,大军折损多少?他声音沙哑,目光扫过每个带伤归来的面孔。
亲兵校尉抱拳道:回将军,阵亡六十七人,重伤十九。他顿了顿,多亏将军断后时射杀曹军先锋官,敌军追击为之一滞。
任晖微微颔首,转头望向远处尘烟——周挺率领的主力正以严整的队形撤回,旌旗不乱,刀甲映着落日余晖闪闪发亮。
周挺策马来到跟前,翻身下马时铠甲铿锵作响:末将依将军将令,见烽火信号即刻撤退,未与曹军纠缠。
任晖登上城楼望向关外逐渐逼近的曹军旌旗,曹洪显然不甘心就此罢休,传令全军戒备,曹洪必来叩关。
周挺匆匆登上城楼:将军,襄阳水军送来急报!他展开帛书,因浉水处于枯水期,最浅处只有数丈深,楼船不能通过,只有小船能行。
任晖按剑而立,目光如炬:无妨。我军水师虽不能强攻,但足以封锁浉水航道。平靖关守军若敢出关,必遭水军截击。曹军断不敢冒险渡河。他指向沙盘上蜿蜒的河道,这些轻舟正合浅滩作战,便可叫曹军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