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沈延双膝下跪,克制不住的激动,“主子,您平安就好。”
赵祁昀也没急着叫人起来,只是活动了手腕,提过茶壶给自己沏了杯热茶,想到什么又推到秦烟年跟前,然后重新倒了一杯。
屋子里安静极了,除了茶盖撇过茶沫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
他慢吞吞喝过几口,才开口问道:“先生他们可好?”
出了这么大事,沈家和京城不可能没有联系,风青肯定也给沈延透过消息,不然他此时不会这么激动。
“京中情况不好,魏朗风联系了前朝旧臣叛乱,先生受了重伤,但好在有惊无险。”
赵祁昀蹙眉,“什么时候的事?”
“臣收到消息时已是年前,算上路上耽搁的时间,应该是腊月中旬。”
秦烟年快速算了算日子,发现那个时候他们还在桃花镇。她悄悄看了眼赵祁昀,却发现那人正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才听人敲了敲桌面,说道:“你先起来吧。”
“是。”沈延起身,恭敬站在一旁。说实话,他心中有千千万万的疑问,但他也很明白,自己的身份还不足以让他多问。
等了片刻,赵祁昀又吩咐道:“你联系张老的人,让他们传消息回去,告诉风青他们,我出了些意外,要暂时留在北戎。”
“主子,您不回大苍吗?”沈延急道。
他本以为主子听到京中出事,会立马赶回去,没想到主子竟然打算留在北戎。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赵祁昀嘴角一勾,漫不经心道:“既然来了,自然要多待些时日。对了,前几日北戎王出的政令,你可有听说?”
沈延抿了抿唇,道:“有。政令上说,不论是否为北戎人,不限年龄,不分男女,不分贵贱,不论门第出身,只要有一技之长,或通文墨,或晓兵事,皆可报名参试他们的文学馆或者武学馆。”
“好厉害的政令!”秦烟年感叹,虽然之前就在客栈大堂听了几句,但今日还是第一次完整听到,不禁为能提出这条政令的人感到钦佩。
教育,永远是永恒的话题,更何况是有教无类。
突然想到,这是燕衡提出的,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这时,赵祁昀突然转头看向她,状似无意道:“尔尔,想读书吗?”
秦烟年怔了片刻,然后疯狂摇头,“不想!”
虽然她这个年龄放在现代,连大学都没毕业,可是现在她真的不想读书!
但她知道,赵祁昀既然这么问,肯定就是有了决定。果然,下一秒,便听男人语调温和道:“但是我想去看看。”
这话一出,秦烟年立刻垮了脸,生无可恋。可沈延却是满脸震惊,欲言又止。
他们主子实在是让人难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