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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本打算一大早出发去找沈延,结果秦烟年贪睡,根本起不来。
等人好不容易打着哈欠睁眼,已经快到午时。
“你怎么不叫我?”她嘟囔两声从床上坐起,“那我们只能吃过午饭再去了。”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出门,外面太冷了,一直在下雪。可赵祁昀不让她自己留在客栈,非得让她一起跟着,她也没办法。
哎,有时候男人太黏人也是烦恼。
“为什么叹气?”
突然,不远处传来问询声。
那人没有回头,视线仍盯着手中的书。
这是能说实话的吗?她赶紧清了清喉咙,随口编了一句,“没什么,就是想春兰做得点心了。”
说到吃的,她倒是真饿了,昨晚就没吃好。
“我们赶紧下楼吃饭吧,我饿了。”
到了楼下,秦烟年果然胃口大开,吃什么都觉得香。
赵祁昀比她动作快,也不催她,只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好的酒慢慢喝着。
不多时,又有客人冒着风雪进了大堂,带进来一阵寒气。
来人是两个书生模样的人,一边拍着身上的碎雪,一边在他们身后的桌子坐下。
“小二,先烫一壶酒来,再上几个下酒菜,动作快些。”
“好勒,两位公子稍等。”
“张兄,朝廷出的告示你都看到了吧,可愿跟我一起去报名参试?”
“这是自然。”被称为张兄的年轻公子朗声笑道:“听说这政令还是四皇子提出的,四皇子有此远见,真是我们北戎之福。”
四皇子?不就是燕衡吗?
再次听人提到天命之子,秦烟年不由竖起了耳朵,甚至抬手撞了撞旁边的赵祁昀,无声道:“燕衡。”
赵祁昀自然也听见了,不过比起燕衡,他更在意二人口中的政令。
细听之下,能听到学馆,寒门,不拘一格降人才等字句。
心下一动,等二人谈论间隙,他便提着自己的酒壶,从容起身。
“你去哪儿?”秦烟年小声叫人,可下一瞬便乖乖闭嘴,因为男人去了身后那两位书生处。
赵祁昀脸上挂着温和笑意,对着桌上二人颔首道:“二位公子,请恕在下唐突。方才无意间听闻两位提到王新颁布的政令,见解独到。正巧在下对此令也颇感兴趣,只是其中有些许关窍尚不清楚,不知二位可否容在下添杯酒水,请教一二?”
桌上两人皆是一愣,随即抬眼望了过去,见来人虽衣着朴素,但气度不凡,再加上那政令就贴在城门口,人人皆可看,人人皆可谈,也不是什么秘密,便热情邀请人坐下。
赵祁昀谈吐不凡,又有意放低姿态拉近关系,很快便和二人说到一起。
秦烟年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
半个时辰后,男人终于回来,开口就是,“走吧,去找沈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