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没入肩胛下方,发出一声闷响。
“唔。”闷哼一声,赵祁昀身子猛地一晃,疼痛让他额角处渗出细密的冷汗,可他却似毫无所觉,只紧紧盯着脸色惨白的秦烟年。
那人仍然一动不动地举着手中的长剑,眼神麻木,没有情绪。
温热的鲜血很快就将青色的衣袍染出另一种暗色。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咽喉处翻涌的血腥味儿,迎着剑刃往前踏出半步。
这个动作让本就贯穿的长剑在他体内又深入几分,若是一般人早就已经倒了下去,但他却凭意志硬生生顶住,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把抓住秦烟年的手腕。
“尔尔……咳……你看清楚,我是谁?”
但秦烟年却傻傻站着没动。
“没用的,她已经听不见你说话了。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你!”魏朗风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两人不远处,声音里满是愉悦。
因为站姿的原因,秦烟年拿剑捅人的过程,他和叶天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就连遗落在地上的武器也是他们故意留下的,为的就是这一刻。
莫先生果然没有说错,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不再无坚不摧。
而就在这时,赵祁昀却毫不犹豫,用巧劲儿逼得秦烟年松手,然后自己一鼓作气将长剑拔出。
哐当一声,长剑落地。
鲜血喷涌而出,溅到秦烟年身上,温热而粘稠的触感,让她空洞的眼神开始出现一丝裂痕,但是整个人却突然之间向后倒去。
“尔尔!”
是赵祁昀在叫她,男人似乎将她抱住了。可是为什么她明明有意识却睁不开眼睛,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就连呼吸都开始难受。
这熟悉的症状……
要疯了,这不就是她前世所患的渐冻症吗!
为什么会这样?
等等……她记得她穿过来后,也曾出现过一次这种情况,但那次是她想把赵祁昀噶了才会犯病,那这次是因为什么?
正想着,喉咙处突然涌起一阵腥甜,还来不及反应,她便猛地呛咳出一大口鲜血。
但人也因此清醒过来,结果一睁眼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即使只是月色,也足够她看清男人身上的伤口。
“赵,赵祁昀,你怎么了?”
她浑身颤抖,因为无力好几次想从男人怀里坐起都失败了,最后还是借着对方的手臂,才在地上坐直身体。
“怎么会这样……是谁伤了你?”
也是这时,耳边传来一声不敢置信的怒吼,“你怎么可能会清醒过来?莫先生说过,紫云腾的毒再加上大量荧光鱼游动时产生的光亮,人一旦产生幻觉,就不可能再清醒过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烟年听得一头雾水,她转过头去,就看见魏朗风一脸激动道:“就算当初赵祁昀已经替你解毒,紫云腾的余毒也可以在人身体里残留半年以上。”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她根本不想听这人废话,只快速从赵祁昀怀里掏出药瓶,倒了一粒药塞给对方,然后动作利索地撕下裙摆替人包扎,一边发抖,一边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没有伤到要害。”
男人见状,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道:“看来夫人剑法还是不够厉害。”
秦烟年手上动作一顿,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