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卫书立刻跳起,一脸轻视,“主子,这种人可信吗?”
赵祁昀用手支着下巴,语调意味深长,“这世上再没有比贪财之人更好控制的了。”
“可是我还是没明白,主子到底要让他做什么?”孟元三也皱着眉头,“这人一看就是个厨子,难道主子是想让他在严从南的饭菜里下毒?”
“呵。”赵祁昀轻笑一声,“若是有这么简单,我们也不必准备那八百人。严从南在边关这么多年,北戎不知想过多少办法取他性命,恐怕下毒这种方法早就已经行不通。”
“不止如此。”风青此时也淡淡道:“听探子传来的消息,他的军队所有伙食,包括水源地全都严格管理,所以想要在食物里面下毒,根本不可能。”
“那他一个厨子能做什么?”卫书实在不解,挠挠头。
赵祁昀缓缓扫过屋内几人,平静道:“我要他害得不是人,而是马。卢三刀今日是专门下山采购,毒物没有办法带上山,但在食材里混点巴豆粉却很容易。”
众人一愣,顿时明白过来,没有了马,严从南他们就没了突围的可能。
…………
阿嚏。
秦烟年打了个喷嚏,抬手拢了拢披风,又将手上的医书往后翻了一页。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这天阴得厉害,也不知是不是要下雨了。
正想着叫人把蜡烛点上,春兰便推门而入,说道:“姑娘,十一回来了。”
她急忙坐直身子,叫道:“快让他进来。”
前两日让这人去帮她盯着孟香君,也不知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其实赵祁昀一直有派人监视香君,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在亲自问问。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会远远高于男人。
很快十一从屋外进来,躬身行礼,“夫人。”
秦烟年忙摆摆手,示意人起身,然后语气急切,问道:“十一你快说说,这两日都发现了什么?”
“孟小姐这两日一直待在东院,不曾外出,也不曾和其他外人接触。”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夫人送去的小狗,她一次也没去看过,全是下人在照顾。”
“什么?”秦烟年叫出声,“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跟我说她很喜欢……”
不,不对……
那日那人的确并未表现出有多爱元宝,是她自己疏忽了。
但是最奇怪的也不是关于狗,而是她突然提到生孩子。
若是秦琳琅问,秦烟年会觉得很正常,但是香君……
她们二人虽是朋友,但自从回京后两人的关系其实已经大不如前。更何况这人因为她父亲一事,对赵祁昀很是厌恶,更不可能突然关心起对方是否喜欢孩子。
太反常了。
秦烟年抬头看向十一,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吗?”
“除此以外,就是燕州前段时间曾来了一封信,信里说到孟安病重。不过此事,主子也是知晓的。”
“孟安病重?”秦烟年喃喃低语,“孟安病重……若我是香君,我应该会很担心,会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