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年压着脾气瞪人,结果赵祁昀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她心里气闷,想着你既喜欢睡这儿,那我走就好了。反正这院儿里多得是厢房,抬脚便想越过人去,口中还嘟囔着,“半夜偷偷进人屋子,你是贼吗?哼……啊,喂,赵祁昀!”
一只胳膊就将人死死压住,赵祁昀侧过身子看秦烟年整个人被自己按着,脸埋在枕被间,嘴里咿咿呀呀骂着,双脚乱踢。
脸上全是笑意,干脆扯过身下的被子把人裹了起来,再锁进怀里。
秦烟年拼命挣扎,像只扑棱蛾子,好不容易把跑进嘴里的被子和头发吐出来,怒道:“赵祁昀,你明明答应我要分房一个月的!”
实在太累,打了个哈欠,赵祁昀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声音低沉,“安静!不然我手再落下可就不是这样了。”
男人手上控制着力道,又隔着被子,疼肯定是不疼的,但秦烟年还是被吓了一跳,哼哼唧唧,“打老婆算什么能耐……我……”
“闭嘴!”故意加重语气,赵祁昀闭上眼睛不再看人。
秦烟年不敢真的把人惹怒,只得气呼呼在心里大骂几句,而后自己调整姿势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明。
赵祁昀起身穿好衣服,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发现秦烟年已经从被子里伸出手脚,大喇喇摊开,也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弯曲着在笑。不由摇摇头,转身离开。
只在看见一地狼藉时,皱了皱眉头。
打开房门,春兰已经候在门外。但对他从里面出来并不惊讶,想来是暗卫已经吩咐过。
“世子。”屈膝行礼,春兰小声道:“姑娘该起了,她今日还要去偏院蒸骨。”
整了整衣袖,赵祁昀随口应了一声,说道:“进去吧。”走了两步,又冷声道:“把屋子收拾干净,别有下次。”
春兰一怔,连忙应道:“是,奴婢知道了。”
秦烟年醒来时,浑身僵硬的难受,仿佛一动就能听见关节的咯吱声。
春兰给她从头到脚按了两遍,才觉得舒爽一些。
然后又被伺候着洗漱穿衣,吃过东西休息片刻才去了偏院。
到的时候赵祁昀和风青已经在了,她也没理两人,径直去找曲同安。
哪知曲同安一见她就一顿数落,说她心性不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罚她抄写医书收收心。吓得秦烟年哇哇大叫,一直跟在人身后赌咒发誓说自己一定痛改前非。
这闹腾声一直到蒸骨开始才停下。
…………
这日,秋高气爽。秦烟年一时兴起吩咐下人在院中摆了棋盘,抓着赵祁昀陪自己下棋。
三个月的假期还早,最近这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府里看书写字。
风青他们还是时不时过来找他谈事,秦烟年偶尔听到和严默他们有关的也会凑过去,这些人也不会避着她。
当然,其实以前也很少避着。
“姜远山昨日果然进宫见了太后,只是可惜,我们的人并未听到他们说了什么。”风青恭敬站在一旁。
赵祁昀摩挲着手中的棋子,沉吟片刻后问道:“外面消息传得如何?”
风青看了一眼秦烟年,回道:“已见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