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一旁的下人,连忙上前想要搀扶,却被姜寻雁避开。她抬头一脸倔强地看向许老夫人,道:“老夫人明鉴,今日一事并不是寻雁想要在许宅无理取闹,实在是他赵家欺人太甚。先是打了我年幼的侄儿,后又推我入水,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
苏云此时冷下脸,道:“三小姐还是慎言,什么害人性命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若不是你们姜家小儿以弹弓伤人,我家年年何至于动手。”
“孩子顽劣,只管告诉我们姜家,我们自会教导,世子夫人又何必动手打人。”此时姜老夫人也不甘示弱,声音发冷,“若是你们觉得我家雁儿是出言诬陷,那就告到圣上面前,由他出面定夺。”
许老夫人看了看苏云和姜老夫人的脸色,头疼不已,却又不得不出来打圆场,笑道:“都是她们晚辈之间的一点小矛盾,何必闹到这么大。”
“既然世子夫人和三小姐都没什么事,不如就这么算了,就当给我许老太婆一点薄面。”
“不行!”
苏云和姜老夫人还未开口,反倒是跪着的姜寻雁厉声拒绝。
“凭什么就这么算了?若不是我命大,今日早就死在那荷花池了。”
“你可真是会颠倒黑白!”
此时秦烟年再也忍不住,从椅子上跳起,几步来到屋子中央,伸手指着姜寻雁道:“说什么凭什么……我倒想问问,凭什么你们可以仗势欺人?”
说完便转身规规矩矩跪下,给上座的许老夫人磕了个头。
“世子夫人这是何意?有话起来再说。”许老夫人凝眉,心情异常复杂,她又如何看不出今日这事真正受委屈的是秦家姐妹。
秦烟年吸了吸鼻子,手指在暗处悄悄掐了把大腿,声音顿时带了哭音,“今日一事的确是我的错,是我出手打了姜家小公子,也是我把三小姐推下荷花池,害她差点丢了性命。”
“你知错便好!”跪在旁边的姜寻雁冷哼一声,分外得意。
一旁的秦琳琅急了,叫道:“妹妹何必把错揽下,这明明就不关你的事。”
说着便转头看向上方,道:“许老夫人,我妹妹并不是不讲理之人,实在是当时,当时……”
“当时怎么了?”许老夫人问道。
秦烟年等的就是这句,立马说道:“我赵家一门忠勇,不说以前,就是前不久我父亲和夫君才将陈军赶出大宁,为大宁立下不世之功。就连陛下都亲自出城迎接,还在宫中设下宴席为他们接风洗尘。”
“但……”她话语一顿,看了一眼姜寻雁,才又继续道:“但到了这位三小姐口中,却是我们赵家已经大不如前,甚至话里话外都说陛下已和我们生了嫌隙。”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秦烟年很是满意,而后接着道:“这种话如何说得,这分明就是在挑拨陛下和我们赵家的关系,居心何在?”
“所以,所以我一时气不过才和三小姐打了起来。”
说完,秦烟年便哭出声。
这次轮到姜寻雁百口莫辩,不管她再说什么都已经没用。
姜老夫人立刻沉下脸,厉声道:“还不将三小姐带下去。”
而后又叹了口气,起身冲着众人行了个礼,道:“是我姜家教女无方,我这就把人带回去,好生管教。”
苏云几人互看一眼,虚情假意寒暄一番,让人走了。
待姜家人离开,秦烟年也从地上起来,许老夫人再看向她时,眼中已带了几分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