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扑过来,他叹息一声伸手将人接住。
“赵祁昀,我想回沈家。”秦烟年哭得久了,声音有些哑,知道对方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所以又连忙说道:“你不用陪我,让十一他们跟着我就行。”
“好。”
“啊?”对方应得太干脆,秦烟年怔住,半天才抬头诧异道:“真的可以吗?”
“嗯。我明日就让人送你出京。”赵祁昀抬手碰了碰她略显红肿的眼睛,“你去送老夫人一程也好,她应该很高兴你能回去。”
秦烟年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又重新将头埋进男人怀里。
怎么说呢,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她其实潜意识里就觉得赵祁昀是把她当成私有物的,比如上次去意州,是个人都知道带上她是累赘,但这个人却偏偏要一意孤行。
这次她还以为要花点心思,甚至连苦肉计都想好了,结果对方却一口答应,实在有些反常。
赵祁昀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抬手拍拍她的背。
其实让秦烟年回晚州也是他刚刚才下的决定。京城最近不太平,而他接下来要做得事也不安全,把人送出去,反而更好。
…………
翌日,天刚蒙蒙亮,一辆马车就从梁国公府出发,朝着城门而去。
望着远去的马车,风青并肩站到赵祁昀身旁,“主子接下来想做什么?”
赵祁昀嘴角一勾,“去见姜远山。”
“主子是想?”
“趁早结束这混乱的局面,才有精力做更有意思的事。”赵祁昀转身,继续说道:“走吧,该我们行动了。”
姜远山此人年近五十,在官场沉浮几十年,这一生经历太多,也看过太多。
姜家本就是大宁的名门望族,更何况后来还出了一个如妃。
在如妃诞下皇嗣后,姜家便把全部重心都放到了这个皇子身上。
前两日,魏朗月突然遇刺,姜远山第一次没有沉住气,连夜进宫见了佑章帝,和如妃一起要求陛下彻查此事。
今日正准备再次进宫,就听见管事的来报,说是梁国公府的赵世子求见。
如果是旁人没有事先递帖子就上门求见,管事的都是直接赶出去,但这位不一样。
姜远山面色阴沉,思索片刻后,问道:“人在哪儿?”
“花厅。”
管事的不敢怠慢,但也不敢直接带着人过来,所以把人领去了花厅。
姜远山点点头,抬步往花厅走去。
赵祁昀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起身站到一幅字画前细细欣赏。
姜远山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这位世子爷自从回京后就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但他其实一直没将人放到心上。直到这次,对方不管是从意州带回账本,还是暗地里操纵赈灾一事,都太过狠辣,不容小觑。
“咳。” 姜远山轻轻咳嗽一声,果然看见对方快速回身。
“姜大人。” 赵祁昀恭敬打了声招呼。
“嗯。” 姜远山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然后抬脚越过人,径直朝正中央的座位走去。
他端坐在上位,故意沉默不语,直直看向对方。
赵祁昀也不着急,一脸坦然地任由对方打量。
又过了片刻,姜远山才开口道:“不知世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想助大人一臂之力,帮大人拿到最想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