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占了朕子孙的皇位,就是最大的罪!”
“若不是陆锦作祟,若不是那些武将愚蠢,这江山本就该是朕的儿子们的!他们母子能安稳活到现在,已是万幸,朕没杀了他们,已是仁慈!”
“陛下!”
“如今我大吴刚刚稳定下来,若是贸然抓捕孙靖母子,恐会引起朝野非议,甚至让诸位宗亲人人自危啊!”
“是啊陛下,如今陆锦已死,隐患已除,孙靖母子毫无势力,对陛下构不成威胁,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大局?”
孙永猛地停下脚步,死死盯着鲁严。
“朕的血脉不能继承皇位,这就是最大的大局?”
“不,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哼!那些武将能被陆锦忽悠住,他日难保不会栽被别人忽悠!朕今日抓了孙靖母子,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吴国的江山,只能是朕的子孙的!谁也别想染指!”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群臣见状,知道再劝下去也是徒劳。
这位皇帝向来固执,一旦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更何况此事关乎皇室血脉正统,触及了他的逆鳞,此刻他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任何劝阻。
“陛下,孙靖母子隐居在城郊,从未与外界勾结,更不知后事之事,还请陛下网开一面……”
“够了!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孙永走到龙椅前,重新坐下,语气冰冷地下令道:
“传朕旨意!即刻派人前往城郊,将孙靖及其母亲抓捕入宫,关进天牢,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谁敢通风报信,株连九族!”
“陛下!万万不可啊!”
群臣齐声劝阻,纷纷叩首,额头撞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朕说可就可!”
孙永一拍龙椅,声音陡然拔高。
“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朕的儿子们不堪大用?是不是也想拥立那个旁支?!”
这句话一出,群臣再也不敢多言。
他们知道,此刻的孙永已经彻底被怒火裹挟,任何劝阻都可能被他当成对皇室正统的质疑。
鲁严看着皇帝铁青的脸,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与自己的同僚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带着满脸的担忧退下了。
内侍不敢怠慢,连忙躬身领命:
“奴才遵旨!即刻去办!”
看着内侍匆匆离去的背影,孙永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可心中的憋屈与不甘却丝毫未减。
他盯着殿外,眼神阴鸷。
陆锦已死,他无法报仇,只能将这股怨气撒在孙靖母子身上。
“朕的江山,只能是朕的子孙的……”
孙永喃喃自语,指尖再次攥紧,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来。
“谁敢夺走,朕就算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他!”
群臣依旧跪在地上,无人敢起身。
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孙永粗重的喘息声回荡。
皇帝这一举动或许会在吴国埋下新的隐患,但此刻,没人能阻止这位暴怒的帝王。
城郊的一处简陋宅院,孙靖正陪着母亲织布,母子二人过着清贫却安稳的日子。
他们从未想过,远在皇宫的皇帝会突然降下雷霆之怒,一场突如其来的抓捕,即将打破他们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