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安王回京,太后提前命人修葺安王府。
箫景鸿继位后,给了安王亲王的名头,就将他指去守皇陵,安王府便也建在皇陵附近。
内务府的人领命,在箫景鸿随意挑的一处旧宅邸基础上连日赶工修葺。
赶在太后寿辰前,安王带着仆从无数顺利入京。
安王的车马驶入京城后,直奔新建的安王府。
看着匆忙修补,而显得格外寒碜的门楣,安王的脸骤然沉下来。
咬牙切齿道:“这么破的宅子,挂个本王的名头就算王府?本王看他根本就是故意给本王难堪!”
一应仆从莫敢应答,只有一素袍青年,瞩目安王府的牌匾半晌,淡淡开口。
“暂时落脚之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请殿下稍安勿躁。”
原本暴躁的安王听了素袍青年的话,虽然脸上尤带不满,但到底没再抱怨。
入府时,竟还作势相邀,示意青年与他并肩而入,“一路奔波,先生也辛苦了,今日便先休息吧。”
青年点头应允,却依旧慢了安王半步,才跨过门槛。
安王要前往主院,青年则于客院落榻。
临别时,安王耐不住好奇,问道:“岐先生所言,有贵客来访,不知到底是何人,何时相见?”
“太后娘娘思念殿下日久,见贵客之事,自然得在您拜见娘娘之后。”
公子岐浅笑作答,无论何时何地,他总一副云淡风轻,尽在掌握的模样。
哪怕是刚愎自用的安王,对他的话也是全然信服。
得知安王已入京,太后果然立刻召她入宫。
虽然满心不情愿,但藩王入京,必须先向皇帝请安,还需汇报封地近况。
安王一大早入宫,在御书房外站了足足两个时辰,才被箫景鸿传见。
憋了一肚子气,在看见箫景鸿坐在高位,向他投来一瞥时,所有怨气烟消云散。
利索地跪下行礼,留了疤痕的右手下意识发颤。
“臣弟参见皇兄,许久未见,皇兄......风姿依旧。”
见安王勉强挤出来的谄媚的笑意,箫景鸿便觉得辣眼睛。
跟他一句多的寒暄都没有,直接开口赶人。
“折子留下,你去慈宁宫吧,母后早等着你了。”
安王入宫前,特地向公子岐请教,见了箫景鸿要如何应答,才能不被他察觉西州的异状。
没想到,箫景鸿却一个字都不愿听他多说,只收下了,公子岐代笔写的,记录了西州去岁境况的奏折。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安王内心深处又生出一股屈辱之感。
他自以为隐秘地看了箫景鸿一眼,在内心畅想着,自己坐上箫景鸿的位置后,定要将箫景鸿百般折辱。
“臣弟告退。”怀着阴暗的畅想,安王走得还算干脆。
箫景鸿打开他留下的折子看了一眼,冷笑一声。
就这手字,都不可能出自安王那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