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乔嫣然无意同慧妃为敌。
关于子嗣一事,她的推测无法据实相告,只能尽量给出暗示。
“臣妾不比娘娘出身高贵,才华横溢。”
她将姿态放低,字字恳切,“若说皇上对娘娘寄予厚望,那待臣妾,便只是一点怜意罢了。”
“来日方长,以娘娘的家世地位,早晚都会育得龙嗣,只需耐心等候,自有佳音。”
慧妃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面上只浅浅一笑。
又叮嘱一番,让她安心养胎,便被文鸢扶着,离开了枕霞堂。
才进承乾宫,文鸢便忍不住向慧妃大肆诋毁乔嫣然的种种。
“娘娘,奴婢看那妙美人,根本就是恃宠而骄,一直在搪塞您!”
“还让咱们耐心等候,难道是要等她诞下皇子,坐稳皇后之位吗?”
慧妃看了文鸢一眼,却没有喝止她的抱怨。
只淡淡道:“皇上虽有言在先,可后位的归属,并非一句戏言可定。”
皇后乃一国之母,前朝百官不会任由皇上独断专行至此。
比起后位,更让慧妃在意的,是乔嫣然看似自贬捧她的那番话。
以皇上一次又一次的破例来看,乔嫣然得到的,当真只有一点怜意吗?
皇上对她寄予厚望,难道也只是因为她的出身家世吗?
慧妃打开妆奁,拿出一块,成色极佳的白玉玉佩。
那是皇上初见她时,赐下的。
父亲身为太傅,可谓是先太子下属第一人。
让她这个家中独女,和先太子订下婚约,所受器重,可见一斑。
也因此,在先太子忽然暴毙,彼时还是二皇子的箫景鸿继承大统后。
他们苏家,成了杀鸡儆猴的首要目标。
慧妃初见箫景鸿,便跪在了他的刀下。
可最后不仅没有和苏家一损俱损,反而被箫景鸿赐了一块随身的玉佩。
还有如今的慧妃之位,以及协理六宫之权。
明明是因为她,皇上才放过了苏家。
并非乔氏以为的,因为苏家,她苏时雨才有今日。
“娘娘,姜美人求见。”殿外有宫女入内通传,打断了慧妃的回忆。
“让她进来。”
慧妃应了一声,将手里的玉佩放入妆奁,正要推合匣子时,有忽然改变了心意。
重新取出玉佩,挂在了腰间。
姜美人走了进来,除了贴身宫女,身后还跟了一个垂着头的小太监。
她向慧妃行礼后,抬起头,一双琉璃般的美目满含委屈。
“还请娘娘,为臣妾做主。”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慧妃对姜美人的性情还算了解。
知她向来清高,不喜与人争论长短。
听她开口似是同人起了争执,颇感惊讶。
姜美人却是伸手,指向了跪在她后头的小太监。
“这是臣妾宫里的太监,名唤小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