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有淫一直以来云淡风轻的神情，在降临到05身前那一刻，终于开始崩塌。
他的脸上回归了当初的癫狂。
他笑着，诡异而又明媚，那尖锐的五指只是弹指间，便轻易带走了05的头颅，再到她的身后。
这一切的一切完成，只在一瞬息间。
观众此刻变成了有淫的衬托机器，全然是沸腾的欢呼声。
“我懂了，这一切又是梦境对不对？”
良久，阮妩思考着得出了这个答案。
有淫轻笑，他并未回答，而是看向阮妩。
阮妩也看向有淫，仿佛谁先动，谁就输了。
直到有淫手中的头颅滴下液体，响起了一滴水花声，有淫从阮妩的脸上找到了答案。
有淫笑着开口：“局长，是不是梦，你试试不便知了……”
说着，有淫背后竟然张开了一面巨大的羽翼。
不同于05的钢翼，这片羽翼神圣而又洁白，宛若天使的羽翼。
阮妩觉得讽刺无比，有淫看出她眼中的讥讽，也不待多言，捏紧她臂膀的左手此刻将他们贴的更紧。
下一刻阮妩便感受到一阵力带她离开了地面，可没待她缓过来，便被迅速的带入了空中，撞破地面，直接飞出了这片地下城。
巨大的冲力刺激着阮妩的感官。
这片暗沉的黑夜雪依旧大朵的下着，没有一片向有淫拂来，全都打在阮妩脸上，令她睁不开眼。
“呵，局长，你怎么在发抖？”
有淫适时开口。
阮妩强装淡定，脑海中半天想不出一个字，而在一片黑夜中，她突然发现了一个光点。
在近千米的高空中，她的视线很好的发现了那一抹白。
那只单薄的身影立于大厦顶楼，雪落满身，而他杳然未动，仿佛他本就归于雪中，或者雪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
“「雪」”
阮妩无意识轻呼出声，她的眼眸在黑暗中散发出光亮，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瞳孔竟在缓慢的转动出一颗六芒星。
有淫脸上浮现一抹意外，“呵，既然如此，便去看看。”
当即有淫改变了轨迹，带着阮妩高速向下俯冲，速度快的阮妩只见眼前一阵白光闪过，接着就到了雪的身前。
有淫依旧是之前的姿势，将阮妩禁锢在怀中。
这看在雪的眼中却是一种挟持。
他右手捏着一颗冰封的头颅。
即使上了一层冰雪，他还是辨认出和有淫的相似。
雪眯眼。
在此之前，他只遇见过三个让他面临危机感的人。
第一个是改造春的。
只是后来，他被自己的实验体杀掉了。
尸体一块一块的。
再然后，他惨痛的死相也勾不起他痛苦的回忆了。
第二个是丧尸压境时，城主决定弃城而逃。
那一刻丧尸太多太强了，即便拼尽全力仍旧无法战胜。
可那城主放弃的那么轻易，就连改造他的博士都无力劝说。
他知道，这个世界完了。
不怕没有战斗的士。
只怕还没战斗，便已临阵脱逃的将。
第三个，便是企图关押他的女人……
他抬眼望向有淫。
“你要带她去哪？”
他语气淡漠，对视上有淫那一刻，眼中的冷漠一霎那湮没，此刻浮现在眼中的，只剩下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