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异象愈发狂暴,离火鼎的烈焰冲天而起,与坎水鼎的溪流在空中碰撞,水汽蒸腾化作云雾;坤土鼎旁的草木疯长,缠绕上艮山鼎的青芒山影,形成“木依山生、山护木长”的共生之景。
四象之气与高瞻体内的本源之力相连,竟在祭坛上空凝成一尊巨大的太极虚影,黑白鱼眼流转间,将天地间紊乱的阴阳之气缓缓调和。
我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目瞪口呆,突然感觉腰上系着的乾坤袋隐隐发烫,蠢蠢欲动。
我自知这是镇魂石与祭坛产生关联的结果,赶忙侧过身去,双手将乾坤袋紧紧捂住,试图让镇魂石安静下来:绝对不能被高瞻发现!
就在此时,墨玉台面下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八卦玉盘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透出幽暗的光芒,隐约可见下方藏着一方石匣。
高瞻俯身细看,石匣上刻着与他掌心印相同的纹路,还有一行上古文字:“阴阳归位,守衡者生,逆道者亡。”
他伸手触碰石匣,掌心的太极印与纹路契合,石匣应声而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半黑半赤的玉佩,正是太极本源的具象化形态。
就在玉佩即将入手的刹那,广场入口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道黑影冲破八卦阵的外围屏障。
这些人都是西南乡民打扮,为首者手持一柄通体漆黑的弯刀,刀身散发着浓郁的阴邪之气,这些人背后还跟着几十头山魇,此刻山魇们也张开大口,口水垂涎。
他们皆是逆阴教教徒。
原本因为祭坛结界的守护,这些异教徒和山魇是无法接近祭坛的,但此刻高瞻得证本源,祭坛结界已然关闭,正好给了这些异教徒可乘之机。
他们见高瞻即将掌控本源,厉声喝道:“妖道休得窃取天地之力!”
话音未落,数道阴风已袭向祭坛顶层。
高瞻反手将石匣护在怀中,体内太极气旋瞬间运转到极致,墨玉台面上的黑白气流顺着他的周身缠绕而上,化作一件半黑半赤的气甲。
面对袭来的阴风,他不退反进,左脚踩坤位、右脚踏离位,双手结出八卦锁阴印,掌心喷出两道交织的阴阳气劲,直撞向为首的那人。
那贼首手中的黑弯刀裹挟着蚀骨阴寒,与阴阳气劲碰撞的瞬间,竟发出“滋啦”的腐蚀声响,弯刀上的阴邪之气被阳气灼烧,黑气蒸腾。
但逆阴教显然早有准备,另外三名教徒迅速散开,分别扑向广场四角的青铜鼎,手中甩出缠着黑布的锁链,精准缠住鼎耳--他们竟想破坏四象鼎,瓦解祭坛的阴阳格局!
“痴心妄想!”
高瞻眸中寒光乍现,阴阳眼清晰看见,教徒锁链上的黑布浸过绝阳水,一旦缠上鼎身,便会断绝四鼎与天地阳气的连接。
他脚尖一点墨玉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射向东北艮山鼎,途中手腕一翻,将石匣中的太极玉佩捏在指间。
玉佩入手即融,化作一股精纯的本源之力,顺着经脉涌入四肢,他掌风一挥,一道青绿色的木气从掌心迸发,缠住那名教徒的锁链,木气生阳,瞬间烧断黑布。
与此同时,离火鼎方向已燃起黑色火焰--逆阴教教徒竟以自身阴血引燃鼎下木柴,试图将阳火转为阴火。
高瞻心念一动,丹田内的坎水之气顺着八卦阵的气脉流转,瞬间抵达离火鼎上空,化作倾盆雨幕浇灭黑火。
但这一耽搁,西南坤土鼎已被锁链缠住,鼎身的土气愈发微弱,广场上的阴阳平衡开始倾斜,太极虚影竟出现一丝裂痕。
高瞻深知四鼎缺一不可,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落在墨玉台面的八卦纹路中,瞬间化作血色气流,将四方鼎与主祭坛重新连接。
高瞻双手高举过顶,体内守衡血脉全力觉醒,大喊一声:“天地阴阳,听吾号令!”
刹那间,艮山鼎的青芒暴涨,化作万千藤蔓缠住所有教徒;离火鼎的阳火腾空,灼烧他们身上的阴邪之气;坎水鼎的溪流化作锁链,将其困在原地;坤土鼎的泥土隆起,形成囚笼将其镇压。
逆阴教为首者不甘怒吼,试图引爆体内阴力同归于尽,却被高瞻掌心的太极本源之力镇压。
“你们妄图逆转阴阳,只会招致天地反噬。”
高瞻声音沉稳,周身阴阳二气流转,太极虚影重新凝实:“这祭坛不是窃取之力的工具,是守护平衡的屏障。真正妄图攫取天地本源之力的,是你们魔教!”
说罢,他指尖一弹,本源之力注入四鼎,鼎身的纹路重新亮起,广场上的阴阳之气恢复流转,一切异象缓缓平息。
待教徒被彻底制服,高瞻俯身看向石匣,里面除了玉佩消融后留下的一道阴阳纹路,还有一卷兽皮古籍。
他展开古籍,上面用上古文字记载着祭坛的使命:守衡者需以自身血脉为引,维系天地阴阳,每逢千年阴阳失衡,便需在此祭坛举行“归衡大典”。
而高瞻,正是这一代的守衡者。
随着高瞻神力的收回,乾坤袋中的镇魂石也安静下来了,我深呼一口气,装作惊喜的样子奔向高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