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看阿苍的脸色不像说谎,他挥手,命人将阿苍带出。
阿苍的身影刚一离开屋子,陈胜就忍不住道:“大人,会不会是茅山与阿兴约好了在后山见面?”
王捕头问道:“那死者是怎么避开阿苍的耳目,从院中悄无声息地出走的?”
阿胜脑中灵光一闪,双手一拍,道:“草民记得竹舍后墙根儿篱笆墙上有一个洞,成人可以通过。那个洞直达后面竹林,穿过竹林可不就是后山了!”
王捕头嗯了一声,点头道:“这样倒是说得通了。”
陈胜面上大喜。
茅山冷冷看着,道:“在下并没有与阿兴相约后山。”
王捕头听后连连点头:“也对。试问哪家少年会约个年轻后生在山里?要约,也该约郑家小姑娘这般的俏佳人嘛!”
郑小符立时红了脸,偷瞄了一眼茅山,低着头不说话。
陈胜脸上青白不定,脸色转换:这位到底是哪头的?!
这真的是中州郡传说中的冷面捕头王吗?耳根子怎得这么软,一会儿信这个,一会儿信那个,一阵儿风一阵儿雨的!
“大人,不若派人到后院去验证一下,那个洞口清晰可见......”陈胜不死心地继续道。
王捕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陈胜直觉得那双眼睛犀利睿智,锋芒毕露,如同死神的眼神冰冷无情,陈胜禁不住后背冷汗直冒,忍不住将头埋下。
王捕头看到陈胜低下头不敢言语,这才看了茅山一眼,道:“郑家老太太那边的验尸估计结束了,我们大家不妨先听听看仵作的勘验结果,再做论断吧!”
王捕头的话在陈胜心里翻起了巨大的涟漪。
他隐约觉得王捕头之所以在这里慢悠悠地听他们几人的连篇证词,不过是在等丹奶奶的验尸报告而已。
陈胜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觉得刚才自己的小伎俩,只怕都被王捕头看在眼里。
那边,仵作掀门帘进来,将双手上的棉布手套脱下,摘下了脸上的蒙嘴巾,将自己的验尸结果现场汇报:“女性死者约五十岁,身体康健,无疾病。尸体表面并无任何外伤,无中毒痕迹,面色安详。从尸体表象来看,应为自然死亡。”
自然死亡。那么就跟男性死者的案件没有关系了。王捕头心道。
得到仵作的结论,王捕头就下令将屋门洞开,将郑媪的死因告知外面的村民们。
众村民听后,倒是没有任何异议。
陈胜不敢再开口,但他心里忍不住想道:就算丹奶奶的死跟茅山没有关系,可并不代表阿兴的死同样也是,不论从昨夜交恶的情况,还是亲属远近哪一方面来看,茅山都有重大嫌疑!
王捕头的意思现在尚不明朗,自己有义务向王捕头揭露茅山此人的真面目,绝对不能让王捕头被茅山的表象哄骗了去!
陈胜脑海里还在想着该如何让茅山露出手脚,耳边就听到那仵作又开口了:“属下虽查验到女性死者身体无伤,看似像自然死亡,但事实恐怕不是这样。”
屋外,村民们顿时一片哗然,相互对视着窃窃私语。
仵作住了口,眼睛看向王捕头,等待王捕头的反应。
敢情您讲话还留了一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