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最初的恐惧,到后面的变着姿势下坠,似乎有点习惯这种状态了。
我也尝试过展开翅膀自救,强大的力量差点将我的漂亮翅膀给折断,赶紧收回鱼鳍,双手手臂也已经开始流血。
后面开始试着以不同的方式下坠。
超人姿势!单手朝前,感觉自己能够凭勇气战胜恐惧。
双腿盼盘膝,双手在身侧向上托举,想象自己头顶有天线能够链接高维智慧。
最后,我也是累了,换成平躺,直接闭上双眼:既来之则安之。
砰。
落地,
并没有粉身碎骨,我在最后一刻用鱼鳍做成了柔韧的弹簧减缓了冲击力。
落地之后,我开始观察四周,此处是一片草地,面对一栋环形建筑。
面前只有一条路通向这栋楼。
我看着那栋楼的入口,咽了咽口水,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滋生,就像是一砣粘腻的胶状物在拉扯已经封装的记忆。
直面恐惧,我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
刚进门,一阵阴凉的风袭来,风里夹着甜腥的气味。
我心存侥幸地想:快速穿过这栋楼,也许在第一层就有另一个出口。
虽然前方尽是黑暗,但每走一步就有灯光点亮下一步。
137步。
我抬头,发现面前有一段长斜坡亮了起来,通往第二层。
斜坡上分布着可疑的遗迹,我又闻到那更浓郁的甜腥气。
顺手去摸藏在腿上的刀,才发现此刻穿的是家居服,没有刀,缺了一点安全感。我又摸了摸手臂上的血,此刻已经凝结成痂。
这里有种空旷感,比起昏暗的一层,这一层有光,光线从头顶的玻璃透进来,四周是各种各种的门。
门上有各种称号,以花命名。
鸢尾、荼蘼、夕颜、木槿、杜若、银莲……
我转了一圈,最终在一个名为铃兰的门前停下。
铃兰是一种白色铃铛似的小花朵,我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花,只是它让我倍感亲切,就像是自己的一个分身。
门没有上锁,推开后能看到里面整齐的床铺,旁边摆放着一张书桌,书桌上空荡荡的,我走过去翻开书桌上的玻璃,从
三人围在一起,看头发长短与高矮,大致能猜出,这像是一家人。
但是这阴暗的背景和上面可疑的红痕,像是能从画里溢出的恐惧,是作画者对环境的感受。
“桀桀桀。”
怪异的笑声传来,我转头望去,那是个长着獠牙的怪物,他用黑色斗篷包裹着身体,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行走的木乃伊。
双目泛着猩红的血丝,视线极具侵略性,仿佛随时要将人的皮肉混着骨血吞入腹中。
“小姑娘的骨头连着肉,嚼着嘎嘣脆呢。”他一步步逼近。
“老娘已经过了小姑娘的年纪了。”我怒极反笑,反身直接踢在对方身上,就像是踢进了海绵一样,再看对手,他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那副嘴脸令人作呕。
换脚直接等在那张脸上。
又是这样,没有实感。
他笑着看向我,仿佛发生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