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是休息么?怎么也跑过来了?”卡丽今天穿着一身银色小套装,看上去就是咖啡厅里的时尚女郎,火辣中带着点俏皮。
“我跟你说,昨晚……”我将自己昨晚的奇遇告诉了卡丽,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我,“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他们很少会下来敲我们这种平民的门。我在这里住了快20年,都没有跟他们说上话。”
我语塞,自己究竟是不是做梦?
这个问题,我也不确定,只能掏拿出手机,翻找那条评论,拿给卡丽看。
她用有些酸的语气跟我说,“艾尔,你可真幸运。”
幸运么?
其实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幸运。但是这句话显然不适合这个时候跟卡丽说,否则她会觉得我此刻是在炫耀。
为什么女人会因为被优质男性特别对待而受到同性的嫉妒呢?
或许男性之间也有类似的情况吧。
“其实,我有点害怕。”那种,超出理解范围的美,超出理解范围的好,都让我有种失控感。而我是否匹配得上这样的好,此刻从卡丽的态度中可以窥见一二。
“不必担心,我是不会忍心伤害你这么可爱的女士的。”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瞪大了眼睛,这个帅气的男人,他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两米远的地方的,关于刚才的对话又听到了多少?
在阳光明媚的下午,在卡丽家的咖啡店里。
他的皮肤依旧苍白,但是那双眼睛此刻正炯炯有神地看向我,那是一双如同湖泊般瑰丽的眼眸,用那种近乎深情的凝视让我窘迫到无地自容,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这个地方,最珍贵,最值得放在眼里的,只有我。我这个有些健康肤色,还在为下个季度房租烦恼的普通人。
这种感觉极致美妙,美好到有种不真实感,仿佛将时间和空间都拉出了残影。
哪怕我有许多的不完美,今天穿的衣服不是精致小洋装,没有令人羡慕的家世,但这个人的眼里只有我。
“嗯,我是这间咖啡店的小老板,卡丽。”卡丽伸出手,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这让她尬在原地。
“我该如何称呼你?”这人只是转向我,用轻柔地声音询问道,“你可以叫我,罗森特。”
“艾尔,艾尔·希伯特。”我说出口就有些后悔,自己表现得有些急切了。但是面对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我怎么能有所隐瞒呢?
“罗森特,你……”
话音刚落,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画面。
一名女子站在房间里,她望向镂空的屋顶,又看向面前的男人,手里的木桩让对方不敢靠近。
“那之后,我总在想,那些以爱为名去作恶的人,必须要双倍甚至数倍地享受自己所造成的痛苦,才算是公平。
可是,在这里,我根本看不到公平,所以,我只能收起自己的生命能量,不再喂养任何人。”
说完后,那人将木桩反过来直接插进自己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让我倒抽一口凉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如梦初醒般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没有血窟窿,对面的人身上也相当平整。不知何时,我们三人已经落坐在咖啡厅的落地窗边。
他难道不是吸血鬼?隔着玻璃透过来的阳光并没有让他感到痛苦。反而为他的发丝染上了光的色彩。
身旁的卡丽不停地与罗森特搭话,“您是住在山上的人么?我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有见过您。”
“听艾尔说您曾深夜到访过她那破落的小屋,噢,原谅我这么说,毕竟她一个人住,那样简陋的房子也是足够了的。不像我,只能呆在复古的别墅里和家人一起经营咖啡店。”
“今天阳光很好,你要不要坐过来一点,避免晒伤。”我突然插话让罗森特的目光从窗外的景色挪回,他温柔地看向我,“放心,太阳对我构不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