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坐以待毙。
可我能做什么?
去找皇帝解释?
我说我没虐待他,我给他吃了很多肉。
谁信?
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在他们眼里,我一个靠着“宫斗”上位的宠妃,苛待一个失势的皇子,再正常不过了。
我越想,越觉得绝望。
“娘娘。”
春杏又进来了,脸色比之前更难看。
“刚才奴婢去御药房取安神的汤药,看到……”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看到贤妃娘娘宫里的翠儿姑姑,给专管小儿康健的王太医,塞了一个厚厚的荷包。”
王太医。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明白了。
谣言是势。
太医,就是那把最锋利的刀。
等到年宴上,贤妃发难,王太医再“恰好”站出来,用他专业的身份,“诊断”出裴昭确实“发育不良”、“气血两亏”。
人证,物证。
我百口莫辩。
好一招天罗地网。
我闭上眼,靠在冰冷的椅背上。
输了。
我还没上场,就已经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饭菜香。
我睁开眼。
我那几个被派来当眼线的宫女太监,正围在小厨房门口,等着开饭。
他们脸上,没有往日的期待和谄媚。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带着怜悯和疏远的表情。
他们也在等。
等着看我什么时候倒台。
一股无名火,混着无尽的委屈和恐惧,从我心底猛地窜了上来。
凭什么?
我只想好好做个饭,吃口饭,怎么就这么难?
你们不是说我让他吃不饱吗?
你们不是说他面黄肌瘦吗?
好。
我让你们看。
我猛地站起来,大步流星地冲向我的小厨房。
那几个眼线吓了一跳,纷纷给我让路。
我一把推开门,系上围裙。
“春杏!”
“奴婢在!”
“去,把皇上赏的那十斤南海虾干,给我泡上!”
“把那箱龙须面,搬过来!”
“还有,去内务府,就说我要给三皇子殿下补身子,要最好的牛乳,最新鲜的羊腿,最肥的母鸡!要多少,拿多少!”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响亮。
整个永和宫,都听得清清楚楚。
春杏愣住了。
院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们看着我,眼神里全是震惊和不解。
我没有理会她们。
我拿起菜刀,狠狠剁在案板上。
你们要斗,是吗?
来。
我不懂权谋,不懂人心。
我只懂一件事。
没有什么,是一顿满汉全席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两顿。
年宴是吗?
鸿门宴是吗?
好得很。
我非要把裴昭喂成全皇宫最胖的崽!
我看你们到时候,还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