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青林猛地摘下头盔，额前的碎发还沾着时空跃迁时残留的离子微光。
控制台的全息屏上，“1498年，大明应天府”的字样正随着电流声闪烁，穿越者刘彬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凑过来，刚想抱怨穿越的眩晕感，就被窗外飘来的檀香与皂角混合的气味打断。
“这次定位没问题？别再像上次似的，直接掉进锦衣卫的巡夜队列里。”刘彬扯了扯身上仿制的青色直裰，指尖还残留着上次被盘查时的紧张感。
青林却指着全息地图上标注的“文华殿偏阁”，眼底亮得惊人：“这次的坐标精准到门框，而且根据时空数据库的异常波动，这里藏着比正德年间的火枪更颠覆认知的东西——历史记载里，弘治皇帝朱佑樘在这一年，搞出了‘牙刷’的雏形。”
刘彬的眼睛瞬间瞪大。作为历史系研究生，他熟稔《明史》里关于朱佑樘躬行节俭、不近声色的记载，却从未见过任何典籍提及“口腔卫生”相关的发明。
他刚想追问，青林已经抓起放在案上的青铜令牌——那是用3d打印复刻的太医院腰牌，足以应付宫廷外围的盘查。“走，去偏阁看看。按时间线，此刻朱佑樘应该在和太医院院判讨论‘齿疾防治’的法子。”
穿过雕梁画栋的回廊时，阳光透过窗棂在青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沿途的宫女太监都行色匆匆，却没有一人高声喧哗，刘彬忍不住压低声音：“这弘治朝的氛围，倒比史书里写的更显清明。”青林点头，调出手腕上的微型记录仪：“朱佑樘是明朝少有的励精图治的君主，在位时平定叛乱、整顿吏治，连带着宫廷风气都变得务实。或许正是这种‘务实’，才让他注意到宫里频发的齿疾问题。”
两人刚走到偏阁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碰撞的轻响。青林贴着门缝望去，只见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正坐在案前，手里捏着一根约莫三寸长的细木柄，木柄一端裹着些棕褐色的毛状物，旁边还放着一个盛着淡绿色膏体的白瓷碗。
那男子眉眼温和，却在说话时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上次朕见御膳房的老张，因齿痛连饭都咽不下，太医院除了用盐擦齿、用茶漱口，竟无更好的法子。这毛柄若能将齿间污垢刷去，岂不比盐粒更不伤牙龈？”
刘彬在一旁看得屏住了呼吸。他认出那男子正是朱佑樘，而他手里的木柄毛具，赫然就是青林所说的“牙刷雏形”。只见站在案前的太医院院判躬身回道：“陛下圣明，只是这‘猪鬃’需选细软者，否则恐刮伤牙龈。且那‘苦参膏’需用苦参、薄荷、青盐熬制，还需调试浓度，方能既除口臭，又不刺激口腔。”
朱佑樘闻言，当即拿起案上的毛笔，在纸上快速画着什么。
刘彬借着青林的微型望远镜看去，只见纸上画着木柄的剖面图，还标注着“毛束间距二分”“柄长三寸”的字样，甚至连如何将猪鬃固定在木柄上的榫卯结构都画得清晰明了。“朕已让工部寻了最好的木匠，按此图打造百余个样品，分发给各宫及太医院试用。若效果好，将来还要推广到民间——寻常百姓多因齿疾折寿，此等关乎民生的小事，亦是国之大事。”
青林悄悄拉了拉刘彬的衣袖，两人蹑手蹑脚地退到回廊拐角。刘彬才敢压低声音惊呼：“这也太超前了！我之前查资料，一直以为现代牙刷是17世纪才在欧洲出现，没想到明朝就有了雏形，而且还是皇帝亲自牵头研发的！”青林调出全息屏，上面正显示着“时空异常点分析”：“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根据数据库记录，原本的历史里，弘治年间并没有‘牙刷’的记载，这次的发明是时空线出现的‘正向偏移’，我们需要记录下这个过程，分析它对后续历史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