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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梦溪笔畔(1 / 2)

青林又一次穿越了……

“阁下是谁?为何擅自闯入梦溪园?”

温和却带着审视的声音传来,我循声转头,只见书案后坐着一位身着青布长衫的男子。

他鬓角微霜,面容清癯,手中握着一支紫毫笔,指尖沾着淡墨,目光落在我胸前泛着银蓝光泽的记录仪上,眼中满是疑惑却无半分慌乱。

量子仪飞速加载数据——眼前这人,正是北宋着名科学家、《梦溪笔谈》的作者沈括,此时他已辞官归隐,专心着书,距离《梦溪笔谈》定稿仅剩两年。

“先生恕罪!”我急忙躬身行礼,大脑飞速构建说辞,“晚生青林,乃江南书院学子,因偶得一方刻有‘梦溪’二字的旧砚,触碰时竟被一股奇力牵引至此,绝非有意惊扰。”

沈括闻言,目光从记录仪上移开,转而指向案上的绢帛,语气缓和了几分:“既是书院学子,可识得我笔下这些文字?”

我走近书案,俯身细看。

绢帛上写着“活字印刷”四字,下方详细记录着:“庆历中,有布衣毕昇,又为活板。其法用胶泥刻字,薄如钱唇,每字为一印,火烧令坚……”字迹娟秀却不失力道,连胶泥活字的烧制温度、排版技巧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我心中一震,指着“薄如钱唇”四字问道:“先生,这活字印刷之法,竟能将字模做得如此轻薄?排版时如何固定,才不会移位?”

沈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放下紫毫笔,从案下取出一个木匣,打开后,里面整齐码放着数十枚胶泥活字。

他拿起一枚“山”字活字递给我:“你看,这字模底部呈方形,刻有凹槽,排版时将字模嵌入带凸棱的铁板,再用松脂蜡混合纸灰固定,加热后便能粘牢,冷却后又可取下重复使用。”他指着绢帛上的文字,“我曾亲见毕昇操作,他一日可印百册书,比雕版快了数倍,只是胶泥易损,若改用木活字或铜活字,或许能更耐用。”

我接过活字,指尖触到粗糙的胶泥表面,仿佛能感受到毕昇烧制时的温度。

量子记录仪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实物样本:北宋胶泥活字,携带‘创新’‘实践’等科技因子,与《梦溪笔谈》记载高度吻合”。我忍不住感叹:“先生竟将活字印刷的细节记录得如此详尽,后世之人若见此文献,定能循着此法复原技艺。”

沈括闻言,轻轻摇头:“我着此书,并非只为记录技艺。如今朝堂多关注经史,少有人重视农工百艺、天地自然之理,可这些才是民生之本、强国之基。就说这活字印刷,若能推广开来,典籍便能普及,学子皆可读书,岂不比空论经义更有用?”他重新拿起笔,在绢帛上写下“磁石指南”四字,“前日我在园中摆弄罗盘,发现磁针并非正指南方,而是微微偏东,你可知为何?”

我心中一凛——这正是“磁偏角”现象!现代科学证实,地球存在地磁偏角,而沈括是世界上最早记录这一现象的人。我故意装作疑惑:“晚生不知,还请先生解惑。”

沈括起身走到窗边,指着窗外的磁针罗盘:“我曾多次试验,将磁针放在铜盘上,待其静止后,始终偏东三分。我猜想,地磁与地理两极或许并非完全重合,就像日影有长短变化一般,皆是天地自然之理。”他回到案前,在绢帛上画出磁针偏角的示意图,“我已将这一现象记录下来,或许日后有人能探究出更深层的缘由。”

量子记录仪飞速拍摄着示意图,数据显示,沈括记录的磁偏角角度与现代测量的北宋时期长江流域磁偏角误差仅0.5度。我心中震撼不已,若不是亲见,实在难以相信千年前的古人竟有如此精准的观察力与严谨的探究精神。

接下来的日子,我以“求学学子”的身份留在梦溪园,每日跟着沈括整理文献、记录实验,亲眼见证《梦溪笔谈》的创作过程。他的书房里堆满了各类书籍与器物:有记录天文观测的浑仪草图,有标注矿物分布的地质图谱,有记载草药功效的医书手稿,还有用于计算的算筹与算盘。

一日清晨,沈括带着我来到园中的药圃,指着一株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说:“此乃‘紫花地丁’,前日我见邻人孩童误食毒草,腹痛不止,用此草捣汁服用后,半日便痊愈了。我已记录下它的生长习性与药用功效,日后若有人再遇此症,便可依方救治。”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手稿,上面不仅画着紫花地丁的形态,还详细标注了“味苦、性寒,清热解毒,主治痈肿疔疮”等内容。

我接过手稿,只见页边还有几处修改痕迹,显然是经过多次验证后才定稿。量子记录仪显示,这一记载与现代《本草纲目》中对紫花地丁的描述基本一致,甚至还补充了几处《本草纲目》未提及的用法。“先生为何对草药研究如此上心?”我忍不住问。

沈括蹲下身,轻轻拨弄着药草的叶片:“百姓多因缺医少药而丧命,尤其是偏远之地,一场小病便能夺走性命。我曾在延州任职时,见士兵因中暑而亡,后来发现当地一种‘龙脑草’可解暑,便教给百姓与士兵,救了不少人。”他站起身,目光望向远方,“这些草木看似寻常,却是救命的良药,若能将它们的功效记录下来,传遍天下,便是功德一件。”

午后,沈括又带我到书房,展示他新绘制的“十二气历”草图。图纸上,将一年分为十二个月,每个月对应二十四节气中的两个,月份与节气精准对应,还标注了各节气的物候与农事安排。“如今所用的农历,常出现节气与月份脱节的情况,比如春分有时在二月,有时在三月,不利于农事安排。”沈括指着图纸,“这‘十二气历’以节气定月份,立春为正月初一,惊蛰为二月初一,如此一来,节气与月份始终吻合,百姓耕种便能依时而动,不会误了农时。”

我看着图纸,心中惊叹不已——这“十二气历”与现代公历中的“阳历”原理极为相似,却比公历早了八百多年。“先生这历法如此精妙,为何不呈给朝廷推广?”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