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惑见他神色，已知其意，意味深长道：
“秦道友天赋卓绝，即便不靠玉鼎道人，假以时日也必成大器。”
辞别周不惑，秦归涯快步追上赤霞尊者。
登上五层时，眼前豁然开朗。
整层竟是一个巨大的炼丹房，中央摆放着一尊玉鼎。
一位白发老者正盘坐鼎前，双目微闭。
他面容枯瘦，正是玉鼎道人。
“前辈，这位是今日考核中表现最佳的秦归涯。”
赤霞尊者恭敬道，“一炉七丹，三颗无垢。”
玉鼎道人缓缓睁眼，目光直刺秦归涯心神。
那一瞬间，秦归涯感觉自己仿佛被看了个通透，连体内先天古树都隐秘起来。
“不错。”
玉鼎道人微微颔首，“能在这个年纪达到如此水平，天赋尚可。”
赤霞尊者见状，识趣地退下。
偌大的丹房内，只剩二人相对而立。
“你可愿拜入老夫门下？”
玉鼎道人开门见山。
秦归涯深吸一口气，恭敬道：
“晚辈斗胆请教，拜师后可还能兼顾家族之事？”
玉鼎道人眉头一皱：
“既入玄天阁，自当以丹道为重。你那小小秦家，有什么放不下的？”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秦归涯却神色不变：
“实不相瞒，晚辈身负家族重任，不敢轻言放弃。”
“哼！”
玉鼎道人冷哼一声，“贪多无得！丹道一途，讲究专心致志。
既要顾全家族，又想精进丹术，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秦归涯不卑不亢：
“晚辈愚见，丹道虽重专一，但未必非要割舍一切。若前辈肯指点一二，晚辈必当...”
“不必多言！”
玉鼎道人大袖一挥，“老夫收徒，从不勉强。既然你舍不得那点家族基业，此事作罢！”
气氛顿时凝滞。
秦归涯心中暗叹，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
他恭敬行礼：“打扰前辈了。”
转身离去时，身后传来玉鼎道人的冷哼：
“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本座惜才，此人早就成为我炼丹炉的灰烬了。区区三颗无垢丹，这类天才虽然稀少，但偌大的飞升城又不是没有。”
走出丹盟大门，秦归涯仰头望天，长舒一口气。
虽然错失良机，但他并不后悔。
桃林峰一脉是他毕生心血，岂能轻易放弃？
但还是心中有点后怕，真灵炎龙能对抗炼虚，自己就以为能有直面炼虚的底气，要不是对方客气...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主人...”
袖中貔貅传来神念，“其实未必没有转机。”
“哦？”
“那玉鼎道人虽说不收外门弟子，但若能以特殊方式打动他...”
貔貅沉吟道，“比如，献上一份他无法拒绝的丹方，也能借助对方身份，利用一二...”
秦归涯眼前一亮。
他手中确实有几张上古丹方，都是墨清荷前世记忆中的珍品。
甚至还能用悟道叶推演。
反正只是想成为对方弟子，挂名就行，没必要追求传承衣钵的真传弟子。
若能...
正思索间，身后忽然传来周不惑的声音：“秦道友留步！”
转头看去，周不惑快步追来。
秦归涯望着周不惑那张堆满笑容的圆脸，心中暗自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