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的就是你。”
苏婉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毫不客气的审问意味。
“少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看着恶心。”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来历?用什么手段蛊惑了陆将军,让他把你藏在这种地方?”
她的视线扫过姚浅凝身上的寝衣,眼中的厌恶更深,意有所指地讽刺道。
“穿成这样……看来是颇懂如何‘体贴’伺候男人?怪不得能让他连军营都不顾了。”
每一句话都带着刺,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敌意和鄙夷。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她就是来宣示主权,来羞辱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来撕破对方那层“柔弱”的伪装。
果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位苏小姐的敌意和鄙夷几乎要溢出来了。
骂得真难听啊……不过,正好。
她越是强势跋扈,越是衬托她的“柔弱无辜”。
陆江麟,你可要快点回来,好好看看你这“旧人”是如何欺负你的“新欢”的。
姚浅凝像是被苏婉这劈头盖脸的尖锐质问和刻薄话语吓到了,但她并没有像对方预期的那样惊慌失措或泪眼汪汪。
她只是微微偏了下头,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神里带着一种纯粹的、被打扰后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仿佛听不懂对方为何如此激动。
她轻轻开口,声音依旧柔软。
“这位……姑娘?”
她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依旧保持了基本的礼貌,但忽略了对方话语里的所有攻击性。
“你为何那么生气?”
“我并非什么来历不明之人,只是前些时日不幸遇险,承蒙阿麟……陆将军路过,仗义相救,才暂居于此养伤。”
她顿了顿,目光坦然地看着苏婉,甚至带着点对她刚才那番激烈言辞的不解。
“至于蛊惑……姑娘怕是话本子看多了?”
“陆将军光风霁月,行事自有章法,岂是旁人能轻易蛊惑的?您这样说,未免……有些看轻他了。”
她语气温和,甚至带着点“为你着想”的意味,仿佛在提醒对方:你这样说你心上人的坏话,不太好吧?
最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寝衣,更是理直气壮地解释道。
“我身上有伤,行动不便,自然只能穿得简单些在屋内活动,并非刻意失礼。”
句句回应,句句在理。
没有攻击,没有抱怨,只有平静的陈述和一丝对对方“误解”的无奈。
但每一句,都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苏婉那充满优越感和愤怒的脸上。
尤其是那句“看轻他了”和“陆将军光风霁月”,简直是在用陆江麟的“伟光正”反衬苏婉的“小人心”。
苏婉被她这番“无辜又讲理”的回击堵得胸口发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女人!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用这种仿佛置身事外、甚至还带着点怜悯和说教的语气来反驳她?
她凭什么一副比自己更了解、更维护陆江麟的姿态!
那副纯然无辜、仿佛只是在进行理性探讨的模样,更是将苏婉衬得像一个无理取闹、心胸狭窄的泼妇!
苏婉只觉得一股血气猛地冲上头顶,气得她指尖都在发抖。
她精心维持的优雅表象瞬间碎裂,脸上那嫌恶和愤怒再也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