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有人在等您出来。”
夜风忽然转了方向,一片未落的枯叶飘摇着坠在玄霄肩头。
他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睫毛,那上面沾着夜露折射的细碎光点,像极了多年前那场大雪里……
最后一片未化的雪花。
“……荒唐。”
他低哑道,却松开了钳制她的手,转而扣住她的后颈,将她的额头彻底抵上自己的。
“你连自己胸口的伤都没养好……”
温热的吐息交缠,他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几分认命般的嘲意。
“就敢来超度贫僧?”
穆琯玉轻笑出声,鼻尖蹭过他的,像某种小兽的亲昵试探。
“那统领要不要猜猜……”
“我这伤口底下……”
“藏的是药香……”
“还是……”
她忽然偏头,将唇贴近他耳畔,一字一顿。
“偷糖贼留下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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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扣在她后颈的手指蓦地收紧。
“穆琯玉。”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
“你可知当年那半块饴糖……”
忽然低头,鼻尖擦过她颈侧尚未痊愈的伤口,呼吸灼热得几乎要将那伤痕重新点燃。
“最后化在了谁嘴里?”
没等她回答,他已直起身,血珀的碎屑从二人交握的指缝间簌簌落下。
月光照亮他咬破的唇角,带着铁锈味的血珠正缓缓渗出。
“现在……”
他用染血的拇指重重碾过她唇角,眼底翻涌着某种近乎绝望的温柔。
“你也是共犯了。”
穆琯玉没有躲开他染血的拇指,反而轻轻含住他的指尖,舌尖卷走那滴殷红的血珠。
她抬眸看他,眼底映着细碎的月光,像是盛了一整个温柔的夜。
“那统领要不要再猜猜……”
她松开他的手指,转而抚上他唇角的伤口,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处微小的破损。
“我尝到的。”
“是血的味道。”
“还是……”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呵气,声音低得像是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秘密。
“那颗糖……其实一直都没化?”
玄霄的呼吸骤然停滞。
夜风卷起两人的衣角,梅树的枯枝在月光下摇曳,像是无声的见证。
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按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穆琯玉。”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压抑了太久终于决堤的洪水。
“你若是毒……”
“便让贫僧……”
“一尝到底。”
穆琯玉在他怀中轻轻颤抖,却不是因为恐惧。
她仰起脸,让月光流淌在两人交错的呼吸间,唇角勾起一抹狡黠又温柔的弧度。
“统领啊……”
她突然拽住他染血的袈裟前襟,将最后那点距离彻底撕碎。
“毒要尝到底……”
“糖……也得含化了才行呢……”
她的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那颗想象中的饴糖终于在血腥味里尝到真实的甜。
【玄霄好感度+10%,当前40%】
梅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抖落一地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