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抬头，月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暗潮。
“强到……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她。”
包括他自己。
穆琯玉静静注视着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寒无咎，你是浅浅在这个世界第一个真心喜欢的人。”
第一个。
真心喜欢。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烫得他心脏发疼。
“而你，喜欢她吗？”
喜欢？
他配用这个词吗？
一个连心跳都是借来的人偶，一个被设定成杀戮工具的存在，懂得什么是喜欢吗？
可是……
为什么听到她的名字会呼吸凝滞？
为什么看见她受伤会痛不欲生？
为什么此刻光是想着“喜欢”这两个字，胸腔里那颗心脏就跳得几乎要碎裂？
寒无咎缓缓抬头，灰蓝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泛起潮湿的光。
“我……”
他该怎么说？
说每次靠近她时，那些陌生的悸动？
说看见她笑时，胸口翻涌的暖意？
说把匕首刺进她心口时，自己同时死去的灵魂？
最终，他抬起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左胸。
那里，一颗由她鲜血重塑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
“这里……”
“只认得她。”
不是“喜欢”，不是“爱”，而是更原始、更致命的烙印。
他的生命，他的心跳，他存在的意义，全都系于一人。
穆琯玉的瞳孔微微扩大。
月光下，她看见寒无咎眼角有晶莹的光一闪而过，坠落在染血的地面上。
以血代泪。
“很好。”
穆琯玉轻轻颔首。
“记住这种感觉。”
“永远别忘记。”
寒无咎跪在满院月华中，看着自己掌心混合着血与泪的痕迹，突然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痛。
这就是活着。
这就是……
爱。
【寒无咎好感度+5%，目前100%】
【叮！】
(╯°□°）╯︵┻━┻再次掀桌庆祝
【第二个完成的任务出现啦！！奖励复活机会一次（限他人使用，死亡24小时以内）】
【世界破坏进度+5%，目前10.01%】
【统统要去哭一会，太高兴了～】
第二个完成的任务。
寒无咎只要明白浅浅的重要性，就会一直守护在她身边，至死不渝。
她其实对他印象不错，毕竟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是他保护了她们三人。
即便后来他前来追杀，归根结底也不是他的过错，都是玉无暇的错。
等日后成功攻略他，定要让他跪下来一一道歉。
穆琯玉突然转身，月光在她裙摆上流转出一道银色的弧光。
她伸手扣住寒无咎的手腕，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
“起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锐利。
“明日等我见过柳无痕之后，护送我去西境，准备好马车和必需品。”
西境。
他想起那些在北方执行任务时听过的传闻，西境荒漠深处的时空裂隙，吞噬过无数旅人的流沙幻境。
“目前我也只知道浅浅在西境，你陪我西境找她。”
寒无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武者礼。
“是。”
这个字重若千钧。
寒无咎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直到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