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珂小心翼翼地将姚浅凝放在床榻上，丝绸被褥随着她的重量微微下陷。
就在他刚要直起身时，一道寒光闪过，姚浅凝竟不知何时抽出了他腰间的匕首，锋利的刀刃抵在了自己纤细的脖颈上。
“出去！”
萧景珂的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大小。
匕首抵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刃尖已经压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好。”
他缓缓后退半步，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动什么。
“我出去。”
却在转身的瞬间突然反手掷出腰间玉佩。
“铛！”
玉佩精准击中她腕骨，匕首应声落地。
下一秒，萧景珂已经掐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分不清是来自她颈间的伤口，还是被咬破的嘴唇。
“要死是不是？”
他抵着她额头喘息，眼底猩红一片。
“我陪你。”
突然抓起匕首塞回她手里，却引着刃尖转向自己心口。
“往这儿捅。”
带着她的手狠狠往下一按。
“噗嗤。”
鲜血瞬间浸透玄色衣袍。
姚浅凝看着没入他心口的匕首，瞳孔剧烈收缩，手指触电般松开刀柄。
眼前一片血红，指尖黏腻的触感让她胃部翻涌，可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她的声音尖利到破音，眼泪瞬间涌出，顺着脸颊滚落。
双手沾满他的血，那黏腻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发抖。
胃部再次痉挛，却吐不出任何东西，只能干呕着抽泣。
“谁准你这样……谁准你拿命逼我！”
她边哭边撕下自己的衣摆要给他压伤口，结果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现在能听我说话了？”
萧景珂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却仍固执地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这一刀……换你一句实话。”
“姚浅凝……”
他的气息开始不稳。
“你到底怎么了？”
为了逼她开口……他连命都不要了？
她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裂。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她值得吗……值得他这样伤害自己吗？
他早就知道了……
知道她在害怕什么，知道她在逃避什么……
所以才会用这样极端的方式……逼她面对。
她的眼泪砸在锦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你喜欢的那些回忆……没有一件是我！”
她终于崩溃地喊出来。
“咬你耳垂的不是我！绑你的不是我！给你耳坠的不是我！”
目光落在床上那枚被他扔过来的玉佩上。
“就连这枚玉佩也都不是我送的。”
萧景珂缓缓抬起眼，眸色暗沉如夜，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醒。
“……原来如此。”
他低笑一声。
“你以为……”
“我分不清吗？”
指尖顺着她的手腕上移，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尾。
“每次给我递披风的，是你。”
“每次提醒我用膳的，是你。”
“每次替我擦药的……”
他忽然低头，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
“也是你。”
“姚浅凝。”
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像是叹息。
“你以为……”
“我喜欢的，是那个会咬我耳垂的你？”
“还是那个会把我绑起来的你？”
他忽然笑了，眼底却是一片赤红。
“不。”
“我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