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悬星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桌上的点心，却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那些复杂的情绪，就像窗外摇曳的树影，在他心头投下斑驳的痕迹。
东境，月镜府。
温雪衣专注地熬制着一锅丸子，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温润的眉眼，连眉尾那道伤疤也变得柔和起来。
突然，手下恭敬的声音打破了厨房的宁静。
“护法，朝堂传来密信。”
他左手持勺轻轻搅动锅中浮沉的丸子，右手接过密信。
待手下退下后，他刚要拆阅，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突然夺走了信笺。
夜怜慵懒地坐在灶台上，白发间的银色饰品随着他晃动的双腿叮当作响。
他指尖燃起妖异的红光，密信在火焰中逐渐显现文字。
“呵……”
夜怜的冷笑让厨房温度骤降。
“太后那老东西竟想让我们支持七皇子萧景澄。”
他随手将燃烧殆尽的信纸抛向空中，灰烬如蝶般纷飞。
温雪衣舀起一颗圆子，细心地吹凉后递到夜怜唇边。
“教主的意思是……拒绝太后的提议？”
“咔嚓”一声脆响，夜怜狠狠咬住银勺，异色双眸中泛起血色寒光。
“她手里攥着我的命，现在还不能撕破脸。”
他忽然露出天真又残忍的笑容。
“不过那老东西也活不了几年了，等她死了，我要把她做成标本，放在大殿中央……让所有人都能欣赏她腐朽的模样。”
温雪衣看着锅中沉浮的丸子，温声道。
“如今北边势力已倒向太子，若我们支持太后，西边势力因为战事自顾不暇……南边势力的柳无痕态度就至关重要了。”
“管他支持谁！”
夜怜突然暴怒地踢翻灶台上的调料瓶，又在下一秒诡异地平静下来，歪着头露出甜蜜的微笑。
“反正谁当皇帝都一样。”
温雪衣轻声说道。
“目前知道血脉觉醒秘密的只有太后。若这秘密被其他皇室成员知晓，江湖必将大乱。”
“所以必须让那老太婆早点死！”
夜怜烦躁地甩了甩衣袖，忽然他想起什么，眼中迸发出病态的兴奋。
“对了，那个少女……查清楚了吗？”
“姚浅凝，十三岁，符合条件。”
温雪衣垂眸应答。
“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凝儿……”
夜怜痴迷地舔着尖牙，手指无意识地掐入自己的掌心。
“好想现在就占有她……”
他突然又委屈地撇嘴。
“不过现在还不行……如果现在就玩，会彻底弄坏的……等她长大好了。”
温雪衣看着教主近乎癫狂的神情，轻声道。
“之前因为墨悬星的缘故，我们派去监视的人都被他清除了。现在他已经离开，属下会重新加派人手严密监视，绝不会让任何人……玷污您的所有物。”
夜怜闻言突然扑到温雪衣背上，冰凉的手指抚过他的喉结。
”雪衣最懂我了~”
他的声音甜腻得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这次再搞砸……就把你的眼睛做成琉璃珠好不好？”
“还有那墨悬星，下次遇到直接撕碎。”
厨房里，丸子的香气与病态的耳语交织，灶火映照着夜怜时而天真时而狰狞的面容，那双异色眼眸中，翻涌着令人窒息的占有欲与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