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路’已醒,‘哨兵’已动。其非漫巡,乃循‘钥’踪。汝等所持,即为道标。隐匿,或迎击……须早决。迟则,‘潮汐’将至,万物……归寂。”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星路已醒?‘哨兵’已动?”苏晚晴重复着这两个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哨兵’是什么?是某种……自动防御系统?还是……活物?”
“循‘钥’踪……”陈远抬起手,看着拇指上的扳指,又想起地下那躁动过的能量核心,“我们,就是‘钥匙’?我们之前的活动,包括西伯利亚探索和能量核心的脉冲,就像是在黑暗中点亮了火把,把‘哨兵’引过来了?”
“恐怕正是如此。”红姐点了点头,语气沉重,“‘星语者’世代传承的记载中,隐约提到过‘星路’并非死物,它有它的‘维护者’或‘清洁工’,即为‘哨兵’。它们平时沉寂,一旦感知到未达‘门槛’的文明试图‘触碰’或‘激活’星路,尤其是持有特定‘钥匙’(比如你们的核心和扳指)时,便会从沉睡中苏醒,锁定源头,执行……‘清扫’。”
“‘清扫’……”秦毅的声音冰冷,带着杀意,“就像‘守望者’文明遭遇的那样?”
“或许更糟。”红姐轻轻摇头,“‘星语者’的先辈们,似乎也曾远远窥见过‘哨兵’活动的痕迹,那之后,他们选择了最深沉的隐匿,并留下了这些警告。他们判断,以目前地球文明的水平,面对‘哨兵’,毫无胜算。”
“隐匿?如何隐匿?”苏晚晴急切地问道,“把核心和扳指藏起来?或者……毁掉?”
“毁掉或许是一种方法,但‘星语者’暗示,那可能同样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甚至可能被视为一种挑衅。”红姐看向陈远,“至于隐匿……在已经被初步锁定的情况下,普通的藏匿恐怕意义不大。‘哨兵’的探测机制,远超我们的想象。”
“所以,‘星语者’的建议是?”陈远沉声问道,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们没有给出明确的建议。”红姐的目光再次扫过那枚“聆星符”,“他们只提供了两个选择:隐匿,或者迎击。隐匿,需要找到方法彻底屏蔽‘钥匙’的波动,或者将其转移到‘哨兵’感知范围之外,但这几乎不可能。迎击……”她苦笑了一下,“那更是一条绝路。”
她顿了顿,最后说道:“他们让我转告你们,时间不多了。‘潮汐’并非指海洋,而是‘清扫’力量集结的代号。当‘潮汐’真正来临,一切都将无法挽回。如何抉择,在你们自己。”
说完这番话,红姐仿佛完成了一件极其耗费心力的任务,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她不再多言,对陈远微微颔首,便转身,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陈远、苏晚晴和秦毅,以及桌上那枚小小的、却仿佛重若山岳的“聆星符”,还有空气中弥漫的、令人绝望的危机感。
星语者的警示,如同最终的审判通知,已经送达。隐匿,还是迎击?这关乎文明存亡的抉择,残酷地摆在了他们面前。